杨若晴将身上的邀请函出示给岸边负责接引的人过目,很快便被安排上了大船,然后在一间极具诗情画意的大雅间内落座。
当她赶到的时候,雅间里的雅座上,已经坐满了各方文人雅士。
这些文人雅士们,杨若晴且不知道他们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也不清楚他们的品行和节操到底如何,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咋样,这些深层次的东西现在是一概不知,但从这些人的表面来看,一个个真是长得人模人样,衣冠整齐,目光清明,昂首挺胸。
尤其是看着他们彼此之间举止有度,谈笑风生,杨若晴的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那句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叮”
哈,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找个词儿来夸下自己了,长坪村的村妇混进了这种地方,竟然也开始附庸风雅了,脑子里随随便便就是一句诗呢!
杨若晴告诉自己不能飘,一飘就要露馅儿。
她今个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跟他们谈诗作赋来的,啥叫押韵她都搞不懂,她是过来观察情况,看看这些文人墨客里面,大概都是些什么人,爱出风头的,喜欢美女美酒的?喜欢字画珍玩的?
又或者郁郁不得志的?
总而言之,杨若晴就是把这里当做瓦市,过来挑拣合眼的土豆的。
杨若晴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左右两边都不认识。
没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她也乐得清静,假装抿茶,一边观察四下。
发现有个坐在她斜对面的一个穿白衣裳的书生,也是一个人闷头喝茶。
看那个书生的穿戴,家境应该是不错的,身边带着的书童也很伶俐。
虽是一个人喝茶,但旁边却不时有目光落于他身上,全都是来自其他的文人学子,目光中带着羡慕和敬畏,甚至几分讨好,讨好却又不敢上前,似乎那个白衣学子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
杨若晴很奇怪自己的脑海里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出这样的猜测来,眼前便发生了一件事,刚好应证了她的猜测。
一位穿着紫色衣裳,做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来到那位白衣书生跟前,双手作揖,跟他主动打招呼。
“白兄……”
“有何指教?”
紫衣书生才刚启口,白衣书生便撩起眼皮子看了面前的紫衣书生一眼,冷冷问。
紫衣书生微笑着道:“不敢不敢,今夜良辰美景,白兄赏脸到此,便过来跟白兄打声招呼,感谢白兄能光临此地……”
听到这话,杨若晴明白了,原来这位衣着讲究的紫衣学子是今晚诗会的发起人,东道主啊?
“我父亲逼迫我来的,否则,这种喧闹低俗的聚会,我宁可在家蒙头大睡也懒得至此1
这是白衣书生给出的答复。
杨若晴怔了下,好家伙,这说话当真是一点都不拐弯抹角啊,难道家里有矿?
再看今夜的东道主,那位紫衣书生却是一点都不恼怒,似乎对白衣书生的反应和态度早有准备似的。
“白兄真是幽默,不管如何,白兄能来此诗会,便是为今夜的诗会添彩了,白兄请自便,在下再去跟其他几位同窗打声招呼。”
白衣书生挑眉,端起面前的茶碗继续喝了一口,道:“品行污浊,趋炎附势,便连这茶水都泛出一股恶臭,实在恶心得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