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去歇息,明日出发。”
杨家老祖挥袖让人将杨新齐带走,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此时,已是夜晚,抬头能看见满天繁星,坐在屋子里,也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星辰。
他缓缓闭上双眼,手指结印,一呼一吸之间,有股白色的气流在鼻前进出,这是内功修炼到极深境界的表现。
他在运气行功,心里却在盘算,该寻哪些好友一同出山。
他一个人出山,肯定会被围殴,仅凭他实力再强,只要没有进入大宗师境界,被多名宗师围殴,都是必败之局。
第二日清晨。
世子杨新齐睡醒以后,就被带到大殿里。
此时,大殿里除了杨家老祖以外,还有四名老者。
这四名老者三男一女,俱都精神矍铄,面目红润,一看便是修炼有成的武学宗师。
“老杨啊,叫我们过来,为了何事?现在该说了吧。”
说话的是其中唯一的女宗师,她手中握着一根奇形拐杖。
“武鹊,你还是沉不住气,都这个岁数了。”杨老祖叹了口气。
“怎么?我自来都是这个脾气,你要是看不惯,我走好了。”武鹊冷哼一声。
“好了,老杨,咱们都这个年纪了,一两年都聚不到一回,还是别像年轻那阵拌嘴,有事就把事儿给办了,办完我还要回去炼丹呢。”
另外一名老者赤阳子道。
“是啊,老杨你就赶紧说吧,我们忙得很。”周万洋道。
唯独坐在角落里的南鹿魁没有说话,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不说话也很正常。
“你们看那位,就是我杨家的后辈子孙,子孙不孝无能,得罪了朝廷,现在快要覆亡了。”
杨老祖缓缓道。
“你老杨家跟大齐朝廷对抗,嫌日子过得太好吗?大齐的皇室可不是好惹的,当年的几大宗门,高手如云,比我们强的大把,不部被齐太祖一锅端了嘛,咱们这些人,拿什么跟朝廷对抗?”
武鹊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顿了顿。
他们这些人的确跟杨老祖有交情,但他们能活到这个岁数,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
他们年轻的时候,齐太祖剿灭那些宗门的血腥可怖事迹还在流传,余威尚在,他们自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下待过来的,又怎能不谨慎小心呢。
“是啊,武妹子说的对,老杨,我们帮你点忙,不是不行,但要帮你们对抗朝廷,那就万万不能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不问世事,世间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赤阳子道。
“老杨,你也别管了,至于那些吃穿用度,节省点,把你这里的一些下人们遣散,照样能过下去……大齐朝廷很多年前就不管我们这些山林中人了,别招惹他们,我们还想过点安稳日子呢。”
周万洋道。
“我跟诸位都是多年的老友,又怎会坑害欺骗你们呢,这次,我不是让你们来对抗朝廷的,大齐朝廷不是我们能对抗的,我虽一把年纪了,但也不想自寻死路……”
“但子孙后代的血脉总不能眼看着断绝,我只想让朝廷那边高抬贵手,放我们杨氏子孙一条生路,保留我一条血脉。”杨老祖缓缓道。
“难,很难,你们杨氏犯的是谋反罪,这是要满门抄斩,诛杀九族的罪行。”
武鹊摇头道。
“事在人为,不去尝试一下,又怎能知道结果呢。”
“诸位放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到你们。”杨老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