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垂眸“阿兄的意思我懂了,我不会去劝父皇的。”
赵禹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弟弟,从小被教得好,保护的也好。
他嘴硬心软,别看前些日子对母后有诸多不满,现在真闹成这样,他又不知心疼成什么样子,若不与他好好说清楚,到时候头脑一热,真到父皇面前去劝,那才是给自己找麻烦,也给父皇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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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中贞贵妃拘着赵曦月不叫她出宫门半步,她闹腾了半天,贞贵妃后来也急了,缜着脸让宫人关闭宫门“你要闹什么?”
“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父皇肯定是气坏了才会如此,我想去福宁殿看看父皇!”
“你给我安生些吧!”
贞贵妃气的头疼,鬓边青筋突突的跳着。
她如今做了一品贵妃,真正的锦衣华服,头顶上的小冠垂下的凤珠熠熠生辉,这会儿她气急,背着手在廊下来回踱步。
往常多温平的一个人,今天是真的被赵曦月给气着了。
翡翠站在旁边儿想劝和,又不敢去说贞贵妃什么,只能踱下台阶去拉赵曦月“好公主,娘娘也是担心您,官家正在气头上,您这时候一头撞进去是何必呢?
官家和圣人置气,连肃王殿下都管不了,娘娘方才不是派人去问过了嘛,三殿下是先离宫的,肃王和蜀王两位殿下也前后脚的就出了宫去。
人家都不到福宁殿去劝官家,也不管圣人身上不好被软禁在含章殿中,您何苦去招惹这个大麻烦呢?
真去了,也未必讨得上什么好处。”
赵曦月一把甩开她的手“可是母妃……”
“你不用跟我说!”
贞贵妃横眉冷目“你能去说什么?去看官家好与不好又有什么用吗?
我说了,官家在气头上,连圣人都被软禁了。
阿月,这几十年,我看得比你多,见得比你更广。
官家与圣人伉俪情深二十载,若不是忍无可忍,官家怎么可能如此行事!
还有,软禁圣人之外,含章殿内当差服侍的宫人全都换了一批,连圣人身边陪嫁的女官都被官家金口送去了内府,特意交代了不许内府高看她,更不许厚待她。
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赵曦月顿时无言。
她也不是傻子,自是不会不明白。
皇后的面子今天全都叫落完了,且是父皇亲手落下的。
过去二十年内给了皇后多少尊贵体面,一天之内,就能叫她跌落泥潭。
云泥之别,只在父皇一念之间。
贞贵妃见她安静下来,才摇着头,声儿也平缓下来“我教过你,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官家平素疼你,可他在盛怒之下,你去撞他的怒气,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她一面说,也提了裙摆下台阶,等走近了赵曦月身边时候,一弯腰,拉了她的手,拿指尖摩挲着,动作还是轻缓“不是不叫你去,我也晓得你最乖巧,并非要插手官家与圣人之事,更不会为了圣人出头劝官家什么。
你是不晓得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官家为此再气坏了自己身体,又想着你阿兄他们都出宫去了,也不管官家那头,所以放心不下。
这样,我叫翡翠准备一盅参汤,以你的名义送去福宁殿,回禀官家,就说你担心官家龙体,请他千万保重,这样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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