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裴清沅的手很软,掌心也始终都是温热的。
姜莞摇摇头,在她掌心下蹭了蹭“也没什么不高兴,就是突然想起这些,觉得有点烦心。
阿耶没有回京,我其实很想念他。
但现在阿耶就要回来了,我反而又去操心家国天下的大事。
所以我才问表姐呢,人真是挺没意思的,好生无聊,成天想的都不一样,一会儿一个心思。
就比如我。”
裴清沅知道她心里想的必定不是这个。
再说了,为大邺子民,忧国忧民,又没有什么错处。
她们生在富贵无极的人家,生来便是金尊玉贵的命,自然要比平头百姓思虑的更多,家国天下,确实是该考虑的。
但不该杞人忧天,反倒把自己给困住。
这些话裴清沅不想说。
姜莞八成也不想听。
于是她只是笑了笑,拉了姜莞的手,想着打趣两句,哄她高兴一些“我看你也不为别的,还不是如今知晓自己就要嫁人成婚了,跟了二殿下,诸事顺遂,二殿下与肃王殿下感情好,你这是还没有过门呢,就开始替肃王殿下忧国忧民了,是不是?”
裴清沅挑着眉,甚至拿指尖在姜莞的手背上轻轻戳了两下“怪不得人家都说什么夫唱妇随,我如今算是见识了。以往你可不这样,现在还不全是为了二殿下吗?
要我说,你是杞人忧天。
有肃王殿下和二殿下在,哪里需要你考虑这些?”
姜莞果然红了脸。
她也不是听不得这些玩笑话,但叫裴清沅说出来,就是感觉不一样。
就像是姑母揶揄表姐,那感觉差不多吧。
姜莞面颊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淡粉色,把自己的手从裴清沅手中也抽了出来“表姐来了盛京几个月,我瞧着你倒学坏了不知多少,竟然也开始拿这样的话揶揄我。
方才在家里,姑母玩笑你两句,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呢,一转脸儿,居然又拿这些来说起我来,可不是学坏了!”
“那也是跟着你才学坏的,横竖我这几个月都住在姨父家里头,又总是跟你一处,恨不得与你同吃同睡了,还能跟谁去学坏?”
裴清沅笑呵呵的坐回去,离了姜莞一些“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我成天跟着你,你说这话,便是在骂你自己。
再说了,我怎么就不能拿这个玩笑你两句?
你还敢提方才在家中时候——”
她只管拖长了尾音,是那样悠扬婉转的好听“姨母揶揄我,你还在旁边儿帮腔,连表兄都一并扯进来了,现下倒知道不叫我说你了?”
姜莞一愣。
她的确是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听过几次裴清沅这样伶牙俐齿的时候。
倒有了这个年纪女孩儿家的娇俏与活泼。
于是在愣怔过一瞬之后,姜莞也掩唇笑起来“是是是,表姐说的都是,没办法,谁让表姐你生的好看呢?
这天底下的美人儿都有这么个天生的好处,比旁人占着优势呢。
我如今可实在是不敢招惹,更不敢欺负你的。
不然你回了家中,去跟姑母告状,再不然,去舅舅家里跟舅母告我一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谁让姑母和舅母都偏爱你,是不是?
别说长辈们了,就是表哥他们听了这些,自然也是要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