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侯府那件事,说起来也简单,三五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陆氏和郑氏听了这些,脸色全都变了。
连霍明珠都满面怒容:“这些烂了舌头的下做东西!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只知道游手好闲,在外头吃喝玩乐!
这也就算了,他们只管玩儿他们的去,原也没有人管他们!
偏偏要恶心别人,这么着背地里嚼舌根,说三道四的传闲话!
表弟从前再怎么样,如今也是忠勇侯府的二郎,这是太后亲自发了话,把人接到金陵来的,他们算是个什么东西?
凭他们也配指指点点戳表弟的脊梁骨吗?”
她总是这样的。
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显得格外激动。
尤其是遇上傅清宁的事儿。
霍明珠如今便是这样子的。
护短。
特别护短。
傅清宁就坐在她旁边,在她手背上轻按了下:“倒也不用激动的这样子,那些人,不一向都是如此的吗?
高门大户,倒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手头有些闲钱,也有些门第,不是那等子寒门商户出身,便自以为有所依仗,在外头扎堆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说几句混账话,也没有人拿他们怎么样。
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这样的做派,你难道指望这些人改掉这样的臭毛病?
别说这回小侯爷出面把人送去了京兆府,就算是舅舅亲自出面,把人送去京兆府再定罪下狱,等到这些人从大牢中放出来,还不是一样会选择从前的生活方式。
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但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回头余地,是因为他们骨子里就是那样的人,且又被家里面给娇养坏了。
你去跟这样的人生气图什么呢?
横竖现下关进了牢里的是他们,又不是你。
虽说二郎是听了些难听话,但二郎自己也不大往心里去,更不会为这个而闷闷不乐。
我今儿回家来说给舅母听,也不是要告状的。”
她说到此处的时候,话音稍稍一顿,然后把两手一摊,冲着霍明珠耸了耸肩:“我跟你说句实心话,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出身门第,姓甚名谁,我根本就不知道,也压根儿就没打算去过问。
去长乐侯府道谢那会儿我没见着小侯爷,便没有机会问他。
在家里的时候我私下里是问过二郎的,他要是实在气不过,我便派人到京兆府去问清楚,回头就算人放出来了,我也能再给他出一口气。
是二郎自己说,这些事情他并不放在心上的。
这个孩子——”
傅清宁抿紧了唇角,想了半晌,深吸口气:“二郎是个很好的孩子。从前的许多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
其实刚来金陵的第一天,我初次见他,他的确是瑟缩怯懦的,连抬眼看我都不大敢,说话更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