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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苦心孤诣,设下圈套,真是好大一场谋划!
韩沛昭算的狠,连薛婵叔婶会贪图国公府富贵之事都考虑在内,非要他身败名裂不可!
强逼良家,他既是百口莫辩,闹上公堂,阿耶再想维护,也束手无策。
即便是此事草草了结,他名声尽毁,高门士族的女孩儿,谁家还肯许婚?
就连盛京,他也没脸再待下去了。
姜元瞻握拳的手重重捶在官帽椅的扶手上。
他竟不知何时与韩沛昭有了此等深仇大恨!
亦或说……
姜元瞻眉头一紧“你见过三殿下吗?”
薛婵惊讶看他,旋即摇头“从未。”
那她也不得而知了。
就算真是赵奕设局,韩沛昭也不会说给薛婵听。
薛婵看他好半天都不说话,一双眼却是猩红,分明有想杀人的冲动,颤颤问他“大人,我把所有的实话都告诉您了,您……我固然该死,但求大人饶我这一遭。
我不敢跟您哭可怜,可我身家性命都捏在小公爷手里,他将此事说与我,要我配合,我就算不答应,他也会杀我灭口,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姜元瞻斜睨她。
这世上哪有什么没办法之事。
薛婵在韩沛昭的设计下与他相识,要是真的有心悔改,大可早早与他坦白。
她知道这么多内情,他总有办法护她周全。
归根究底,薛婵也不过是不想而已。
她的想法或许简单。
留些把柄,保全性命,防着韩沛昭秋后算账,仍要杀她灭口。
此事了结之后,她从韩沛昭那儿得一笔银子,远走高飞,盛京纷争,再与她无关。
什么韩沛昭,什么姜元瞻。
他们这些人斗法,与她又有什么相干?
人都自私,她所谋所想全是为她自己考虑,这本无可厚非。
然而此事可恨!
“韩沛昭与你说,我不识小娘子那些矫揉造作的手段,所以格外好骗,他心里是这样认定的,是吗?”
薛婵连连点头,又怕这种说法会激怒他,吞了口口水“大人,这不是我说的……”
姜元瞻冷笑了声,没理她,却叫长风“把她所说,记录下来,让她签上字,留作证据。”
薛婵惊恐“大人,您是要到京兆府去告发小公爷吗?大人我真——”
“薛婵,人做错了事,就该受惩罚,你是因觉得自己尚有几分姿色,便能靠这个求人心软,在你不遗余力的伤害了人之后,还妄想全身而退吗?”
薛婵顿时无话可说。
姜元瞻心软的时候是真心软,可冷硬下来,也确实是铁石心肠。
她自知多说无益,黯然垂首,面如死灰。
“不过。”
姜元瞻突然又开口,话锋一转,引得薛婵猛然抬头,眼底分明重燃希望“大人您说,只要能将功补过,稍作弥补,我一定为大人竭尽全力!”
她竭尽全力,也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姜元瞻如今开了窍,倒发觉薛婵这些手段,真是没有任何高明之处。
来来回回,无非是专挑人爱听的,最能叫人舒心的,捧着你说,敬着你做。
实际上一肚子花花肠子,全是鬼心眼。
“一会儿我送你回家,你只管一如往常,好好过你的日子,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跟韩沛昭说,我对你颇有好感,你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