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大学隔壁不远,一座天桥底下。
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躲在桥洞里,身上盖着破纸壳和旧棉被,围着一团篝火抱团取暖,并不断向洞口张望…
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寒风萧瑟,阴雨绵绵。
就在大暴雨即将到来之际,一名风尘仆仆,满面风霜的男子,步履匆匆走进桥洞:见状,众人赶忙围了上去。
“外面情况怎么样?”
一高瘦女子问道。
“跟我猜测的一样。”
男子一边从嘴里哈着冷气,一边脱下棉袄,坐于篝火前,探出手烤火:“清平里的丧尸,都被清理干净了。”
“据说是一个叫婵红衣的女孩子干的。”
“现在整条街上都在传,说她要做第二个叶怀民,进而取代皇朝酒店,登上清平街新任统治者的无冕王座。”
闻言,高瘦女子一愣:“婵红衣?我认识啊。”
“她不是清平大学的校花吗?好像还是一个雷电系的异能者,天赋挺高的…但也不至于能孤身对抗尸潮吧?”
“你听说的不全。”
烤火的男子瞥了高瘦女子一眼,语调平缓地讲道:
“根据我打听到的情报来判断,这个婵红衣屠杀丧尸时用的手段,不像异能,反倒有点像…里的魔修!”
“魔修?”众人一惊:“不会吧?这么玄乎?”
“更玄乎的还在后头呢。”
男人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打了个哆嗦:
“我问过一个从清平大学里,出来找物资的女生,照她的说法,那婵红衣曾是一个圣母婊,却不知怎么的…”
“一夜之间,突然性情大变。”
“不仅以雷霆手段肃清了校内丧尸,还当众处决了一个反对她统治的男生,以及一个质疑过她决定的女生。”
“更是在尸潮事件平息后,为巩固自己地位,逼迫清平大学全体男生行净身之礼,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这才使得清平强行完成一统,从上到下,皆以她跟曹子矜唯命是从…哦,那个曹子矜就是清平的二当家。”
男人一口气将自己这两天的发现,悉数全盘托出,在场众人听到这些信息,俱是被吓得面无血色,惨白无比。
上述种种,桩桩件件。
随便拎出一件,就足够骇人听闻的了,而当它们全是一人所为,一齐集于一人身上时,所带来的震撼与恐惧…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究竟何等冷血的生物,才能做到这些?
众人不敢去想。
他们只知道,这个婵红衣,或许比叶怀民…更可怕!
至少…
叶怀民没干过大屠杀,也没剥夺过谁做男人的权利。
…
桥洞内的空气,死寂了好一阵,先前那名高瘦女子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那婵红衣,真有…这么狠?”
“有一点我必须得提前跟你们说清楚。”
男子顿了顿,将烤火的手缩回,环顾一圈,认真地讲道:“她们清平大学眼下正在戒严,外人根本进不去。”
“有关婵红衣的消息,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我个人并不能保证消息百分百准确,眼下唯一能确定的事只有…”
“清平大学内,的确是没有丧尸了。”
“至于那个婵红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那个曹子矜推到台前来的傀儡,要等见过真人后才能清楚。”
男人之所以生出这种猜测,是因为曹子矜,什么都没做,却成了清平大学的二当家,他感觉这里面…有蹊跷。
还有一点就是。
皇朝酒店明面上的大老板,不是叶怀民:这是一个先河,谁也摸不准清平大学以及曹子矜,会不会效仿他们。
毕竟末日世界的危机,可不止有丧尸,更多的,还是来自其他人类:防人之心不可无,推出一个傀儡当招牌…
也无可厚非。
…
“如若无法确保其人品的话…”高瘦女子并不关心清平大学是谁在话事,她只关心自己这帮人,将何去何从:
“那我们该怎么搞?”
“是就近投靠清平大学,还是投靠皇朝酒店…你负责的勘探工作,外面形势比我们了解,拿个主意总行吧?”
“不能一直住在桥洞里呀,我们储存的物资已经用完了,超市这些地方,又被丧尸占据,再不找一个靠山…”
“你出去打探情报的时间,都饿死好几个了。”
一听谈及到自己的归属问题,众人也纷纷发表起自己的看法:“选清平大学吧,去皇朝酒店就是死路一条。”
“尤其我们队伍里还有女人。”
“我可听说了,那叶怀民根本就是一个变态,被他折磨至死的女人,尸体都够堆满整间仓库了…要命的啊!”
“叶怀民坏没错,但你没听辉哥说吗?那婵红衣,也不是什么善茬啊…魔修,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怕什么啊?哪有那么玄幻?别自己吓自己了。”
“况且,魔修怎么了?只要不犯错,老老实实,本本份份的,就算她再心狠手辣,总不能平白无故杀人吧?”
“我也认为清平大学比较适合我们。”
“反正都是去给人当狗,与其被一个老男人,压在头上,倒不如被婵红衣踩在脚下,人好歹还是个校花呢。”
“再不济。”
“咱们的队伍里,又不是没有异能者,到时候找个时机,鸠占鹊巢,反客为主,取代婵红衣,也保不齐呢。”
…
其实类似桥洞小队的情况,并不是特例。
他们不过是大部分幸存者小队的…缩影。
实际上。
时至今日,清平街上依然还散落着许多,流亡在外的幸存者小队:他们三五成群,每天过着朝夕不饱的生活。
像这样的小团体,有食物,有水,则安;要是食物和水都被吃光用完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或者也可以选择找支更强大的队伍,依附他们而活。
然而,问题就出在这儿:放眼整条清平街,有能力对抗丧尸,且愿意收容他们的,除了皇朝酒店,别无二家…
这就陷入了死循环!
跪着,能活。
站着,就死。
想要站着活,那你就继续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