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给容烬瞧过之后,便下了定论。
“将军,容少爷这是身子虚弱导致的,胸阳不布、浊阴凝聚,我们给他开了几幅止痛的药方,能暂时缓解容少爷的胸痛,但主要病症还是养好这身子。”
桑姝听完,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的容烬,她点点头。
“除此之外,可有其余要小心仔细着的?”
桑姝问完,郎中便恍然间想起,“有,有个要紧的事,千万别气着容少爷,容少爷身子娇贵,若是再被气着,这胸痛的迹象只会愈发明显,到时候怕是难以忍受。”
没等桑姝应声,身后的姜姜便没忍住低笑一声,打趣道,“容少爷放心,我们姑娘以后定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
桑姝睨她一眼,“再说就出去领十军棍。”
姜姜默默闭上嘴巴,顺带接过药方去抓药。
等人都走了,桑姝这才来到床前,“接下来的时日,你就好生养着身子,我不会再气你了。”
容烬浓黑眼睫轻颤两下,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境地,强硬不了多久。
虽不愿承认,但容烬也知道,如今,桑姝是他唯一的依靠。
只有她,这个名声在外的女魔头,才能护住他。
容烬那冷白如玉的手指,轻捏住衣领,冷声道,“与我保持距离。”
“不得随意出入这间房。”
“不得同我开那些无赖玩笑。”
桑姝敷衍投降,望着少年黑漆漆的眼,“前两条我可以同意,但这第三条,怕是做不到。”
容烬眼神一变,胸口起伏,桑姝连忙伸手,摁在他的胸口,“先别气!我这人就嘴上功夫,管控不住,你若是想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就稍忍忍。”
容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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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把药材取回来之后,便命人去熬制汤药,桑姝身上的伤还未好完全,她应该多躺着少动弹,但偏偏,桑姝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
一大早睁开眼,便来到院子内练武。
在被几位兄长和安远侯不待见的那些日子里,桑姝唯一做的事情便是练武,起初是为了替长兄上战场,后来,她发现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不受欺辱,便更加勤勉练习起来。
姜姜从外面把膳食端来时,看到的就是桑姝在一招一式地练武。
她心下一惊,连忙上前拦住桑姝,“姑娘!你这样会把愈合的伤口扯烂,快些放下!”
桑姝额角冒出细密的冷汗,“无碍,我就随便练练。”
姜姜一跺脚,“姑娘!”
她最会这一招,把小女儿家又羞又愤的情态表演地淋漓尽致。
每次桑姝看到,都无力抵抗,只能顺从地收手。
“好,我不练了。”
桑姝站直身子,双手落下。
姜姜这才松了口气,“这是小厨房专门为姑娘做的,有姑娘爱吃的红稻米粥和冰糖燕窝羹,快些来尝尝。”
桑姝看了一眼石桌上摆出的膳食,她不经意问道,“小厨房竟然做我爱吃的?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往常,桑姝在安远侯府的待遇,绝对不可能会做她爱吃的,每日的膳食,都是桑媚爱吃的为主,几位兄长爱吃的为辅,她能有热乎的吃食就算不错了。
姜姜小心瞧了桑姝一眼,“姑娘,是……是大少爷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