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西平候沐春接到周边土司的奏报,才了解这些。
奈何西平候的职责是镇守云南,对于掸邦、云远府的事,并无管辖权。
沐春无奈,只能将事情上报,请朝廷定夺。
乾清宫大殿内,朱樉见一众官员,大多持反对意见,心中不悦。
“尔等所说,理由万千,无非怕花钱罢了。可朝廷再艰难,想想法子,还是能弄到钱的。但你们可曾想过,那些被缅王压榨的土司、山民,苦苦盼着大明前去救援的心情?
一个小小缅甸,都能在大明面前耀武扬威,尔等可曾想过,西南半岛诸国见大明这般反应,是否会藐视天朝?”
一众官员闻言,都不说话。
他们当中一些人,连大明的百姓都不曾看在眼中,何况是一些尚未真正臣服大明的土司、山民?
为他们大动干戈,耗费国库银两,大臣们觉得不值得啊!
首辅解缙见朱樉似真的动了怒,当即道:“陛下所言,高瞻远瞩,是臣等所不及也。臣觉得,无论耗费银两多少,大明的威严不可堕。朝廷呢,可以做两手准备。先用八百里加急降旨西平候,命他全权处理,由他代表大明派出使者,申斥缅甸宣慰司。
缅甸若有所收敛,自然再好不过。他若不知死活,那么大明也可立即宣布缅甸为反叛势力,令周边诸多宣慰司与其断绝经济往来。
这一来一回,好几个月就过去了。
只要挺到明年夏收,估计府库内的银子、粮食就又足了,讨伐缅甸也就轻而易举了。”
解缙一番话,还算合朱樉的意。
“嗯,首辅所言,深合朕意。诸位爱卿,还有其他建议吗?”
吏部尚书蹇义道:“陛下,按西平候奏疏所述,这些事已经发生数年,可掸邦总督何福的奏报里,一个字都未提过,是否命何福进京述职,解释一番?”
朱樉微微点头,他也觉得何福的嫌疑很大,只是还没来得及说。
“何福身负朝廷重任,却坐观半岛乱局,已不适合在担任掸邦总督。诸位爱卿以为,由谁接任为宜?”
众大臣闻听,皆半晌不语。
原因也简单,此刻最适合接管掸邦的,自然是云南都指挥使、镇南将军傅茂了。
可当初把他从掸邦调离,自然是怕他在任久了,形成军阀势力。
如今若把他再调回去,万一将来出什么事,可是要担责的。
见一众大臣都不言语,朱樉面色颇为不悦。
好在魏国公徐辉祖说话了,“陛下,臣以为,此刻最适宜接管掸邦的莫过于震南将军傅茂了,由他统领掸邦、云远府,可保两处安如泰山。陛下若要命人教训缅甸,由他率兵出征,也是不错的选择。”
朱樉此刻也无更好的选择,毕竟外边的将领深入大西南,不识天文、地理,怕也难打胜仗,所能用的无非就是沐春、傅茂这两人。
思索片刻,却说道:“那便传朕的旨意,下诏给西平候沐春,命他代表朝廷,斥责缅王。下诏给掸邦总督何福,命其即刻回京述职。下诏给镇南将军傅茂,命其前往掸邦,继任总督。”
“臣,遵旨!”
把一众大臣打发了之后,朱樉却命人招来秦王朱尚烈。
直接道:“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一个机会,风险是大了点,不过功劳不小,你可愿一试!”
朱尚烈闻言慌忙跪下,“儿臣做梦都想为父皇分忧,不避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