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笑着道:“皇天庇佑大明,又岂会分江河,无非是这次黄河水患大,长江水患小罢了。若长江再出现水灾,朕相信亦会如此!”
徐辉祖深以为然,严肃道:“臣也这样认为!”
梅殷、俞靖愣了下,也都是“深信不疑”的言辞。
朱樉又说道:“允恭,你熟悉黄河那边的情况,这次修河堤的事,还要辛苦你一趟,带一万士卒前去!”
徐辉祖闻言,忙跪地道:“陛下,万不可这么说,为国效力,是臣的荣幸,必不负陛下所托!”
梅殷、俞靖在旁,就有些尴尬了,请命吧,皇上似乎没有叫咱们去的意思。
可要不请命,皇上不会多想,觉得咱们不愿为国效力吧!
这俩人对视一眼,一同出列道:“陛下,臣亦愿往!”
朱樉见状一愣,冲梅殷道:“妹夫就算了,让你出去的久了,只怕妹子怪咱!”
梅殷娶的是朱元章次女嫡长女宁国公主,算是朱樉的嫡亲妹夫,与一般的驸马还不同。
梅殷闻言,亦笑道:“国事为重,公主不会有怨言的!”
朱樉呵呵一笑,不接这话。
要说宁国公主最近,可没少往宫里跑,找皇后王氏,贵妃邓氏聊天,话里话外都是对驸马在外不放心。
说这大明王朝能领兵的勋贵那么多,巡查河道这种苦差事,缘何要派驸马。
朱樉多少听到一些,也就不准备给梅殷加担子了。
却冲俞靖道:“这次修河,你为副将,带一些水师到黄河,辅左允恭!”
俞靖忙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
赣州府,钦差行辕。
朱棣望着手中的密信,一脸惊愕,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敢相信信中所写。
一场暴雨,竟把河底淤积的泥沙冲走了,这怎么可能?
黄河要能有这种“自净”功能,就不会反复改道,那大元朝亦不会因为修河闹的天下皆反了!
可要说没这事?
那郭姿也不可能写信骗自己啊!
“大师,你说今上,不会真的是天降圣人吧?”
道衍听了默然,其实他也有这种感觉。
只是劝朱棣造反劝了十几年,要突然转变,说咱俩别琢磨造反了,谁都接受不了啊!
朱棣又道:“我本以为大哥是身负天命的人,可如今怎么觉得,大哥好像是被皇上克死的呢?”
道衍依旧没说话,好一阵才道:“似有这种可能啊!”
朱棣望着道衍,一副咱们还继续造反吗的表情!
道衍和尚叹息一声道:“自古天意命难违,后周世宗柴荣,雄才伟略,一统中原,却不过是给赵匡胤做嫁衣。今上志向不小,要做超越秦皇、汉武之君,然神异频发,非长久之相啊!”
大概意思就是,朱樉身上这么多神奇诡异的事,瞧着不像长寿模样,要不咱们先等他死吧!
朱棣闻言哭笑不得,亦无可奈何,返回北平的心思也不像从前那般重了。
又过几日,京中密信送来,言及皇上改革徭役之法,为民夫提供粮食,还发补贴,一时间国内欢腾,万民称颂,都夸他是古往今来第一仁君。
朱棣见信后,感慨道:“二哥果然有魄力,我不如他啊!”
要说继位后搞各种大工程,如修黄河、修直道什么的,朱棣觉得他登基后也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