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胡堰此刻就是这感受,怎么也没想到,三百人未及接战,便都跑个精光。阑
“老夫……!”
胡县丞抽出腰中宝剑,未等说绝命词,便被冲上来的倭寇一刀砍在脖颈处。
阎荥瞧的肝胆俱裂,知道救不得人,翻身上了来时乘骑的马匹,一刀砍断缰绳,纵马往县城的方向去。
倭寇们自然紧追不舍,一路撵到南陵县城,大肆劫掠。
阎荥见状不敢再留,带上家人收拾细软,准备举家逃往北方。
路上碰到前来救援的建阳卫指挥缪磊,太平府知事郭淮,前者认识阎荥,大叫道:“阎典史,你待何往?”
阎荥弃官而逃,哪里敢搭话,低着头护着家人继续向北。阑
缪磊察觉出不对,大喝一声,“来啊,给我将这临阵脱逃之人拿下!”
此言一出,自有数名卫所士兵上前,要来拿阎荥。
后者忙道:“缪指挥使且慢,且慢,吾战至最后,非临阵脱逃,只是倭寇势大,烧杀劫掠。卑职无能,便想着先护家人到安全之处,再与他们死战啊!”
太平府知事郭淮道:“既如此,我派人将他们送去太平府,你随我等,去战倭寇!”
阎荥无奈,只得将家人托付与郭淮的随从,临行悲声道:“此一去,生死难料,尔等多保重吧!”
阎荥妻子道:“相公深受朝廷恩德,当以报国为重,勿念我等!”
双方言罢,洒泪分别。阑
等妻小被送走后,阎荥来到缪磊处了,说了接战的经过。
后者大吃一惊,“这伙倭寇,若人人都有空手接箭失的本领,吾等亦非对手啊!”
郭淮捻须道:“吾等深受国恩,适逢倭乱,自当杀身成仁……!”
阎荥听的心凉了半截,心里道:“他娘的,这帮读书人平日也没瞧出做过什么正事,怎么到这时候,完全不顾生死呢?”
缪磊忙说:“郭大人,不至于,我听说太子殿下的心腹勐将忠勇伯平安大人,正在京城任职。他可是一战踏平瓦剌大英雄,必然会带兵出征。有他出马,定能剿灭这帮倭寇。”
郭淮显然之前聊过这话题,道:“那是必然,就不知忠勇伯,何时能带人马过来。哎,国朝这几年,能臣勐将凋零太多,若早个十余年,何至令倭寇嚣张至此?”
因为蓝玉桉并未爆发的缘故,其实此刻大明的将领,比原本的时空更富裕一些。可这仅存不多的勐将们,大都被安置在边塞一线,留在京师与江南的,就相对少很多了。阑
身为典史的阎荥自然不知这些内幕,却也听过忠勇伯平安的大名,得知此人可能要来,瞬间恢复信心,笑着道:“若是如此,咱们想着把倭寇拖延在此,等朝廷大军过来,便是大功一件啊!”
缪磊苦笑,“话虽这么说,可要能坚持到大军到来,也非易事啊!”
阎荥看了眼两位长官所带的官兵,瞧他们的穿着打扮、武器装备、精神士气,瞬间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冲缪磊和郭淮拱了拱手道:“两位大人放心,阎荥必定奋勇杀敌,绝不会先于两位离开战场!”
说罢上了自己的马匹,死死捏住缰绳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