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更有一丝“大仇得报”的感觉,毕竟能在金陵经营钱庄、当铺,背后基本是江南的士绅豪商,朝中的大臣、勋贵、藩王等。
若不是这些人诱他借贷,何至今日啊!
正高兴时,忽听朱樉道:“父皇,三弟纵然有错,也只是失察之责,都是下面人做的,就算了吧!”
其余藩王纷纷道:“是啊,父皇,都是下面的人瞒着做的,不干我们的事啊!”
朱元章停下手中的鞭子,冷笑,“失察之责,更要打!”
扬起鞭子还要去打朱?,朱爽“不得已”,只能上前“夺”下皮鞭,扔给一旁的庆童,道,“扔了!”
“不许扔!”朱元章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冲刚进来的蒋瓛道:“就用这鞭子,给他们每人来十下!”
众多藩王听了傻眼,都望着朱樉求救,后者作为一个“好二哥”,肯定要求情。
若不施恩德于众兄弟,如何服众。
当即跪下叩头道:“禀父皇,诸位臣弟皆大明藩王,只受《皇明祖训约束,而非《大明律管辖。虽有大罪,亦不加刑,至多罚些禄米。若当众鞭打诸王,一旦消息传出,必定天下震动。再被奸邪之人利用,生出各种谣言来,就不妙了。”
朱元章闻听,觉得颇有道理,刚才也是气急了,没想那么多。
便说道:“那便依你所奏,免了他们的鞭刑,每人罚禄米半年。”
诸位藩王闻听,一个个大喜过望,先叩头谢朱元章,再谢太子朱樉。
这一幕,却把晋王朱?气坏了,合着自己这顿打算白挨了。
愤怒的望着朱樉,心里道:“好个朱老二,也忒阴险了,这么合适的理由不早些说,存心看我挨打出丑,必与你势不两立。”
朱爽瞥了眼愤怒值爆表的朱?,冲朱元章道:“至于三弟,既已经打了,再罚禄米便不合适了,还是命他早些看太医,免得留下疤痕。”
朱元章这会已然后悔,又抹不开面看朱?的伤势,只好道:“便依你之言,老三,你也别跪着了,下去看太医吧!”
朱?无奈,叩谢了朱元章,又谢了朱樉,才离开武英殿。
看晋王的惨状,朱元章有些窝火,瞥了一眼手执皮鞭的蒋瓛,后者吓得忙把鞭子扔了,叩头道:“请万岁吩咐!”
“咱问你,这金陵城内,有多少家钱庄、当铺?”
“呃,臣平日里没太关注,约有上百家!”
“你可知他们贷给百姓的年息,是多少?”
蒋瓛闻言,冷汗直冒:“一倍!”
“哐!”
朱元章忽打翻手中的香炉,“为何不报?”
蒋瓛都快哭了,金陵城内的钱庄当铺,哪个背后没有藩王、勋贵、大臣撑腰,他吃饱了撑的,跟皇上说这种事。
但此刻被逼问到这份,既不能直说,还不能不给皇上一个答桉。
略加思索,便把目光看向一众藩王。
朱元章这才恍然,心里暗道,真是气湖涂了。
厉声道:“限你十日之内,把城内的钱庄、当铺排查一遍,严查不法事!”
朱爽忽道:“父皇,可以命应天府收取百姓的状纸!”
朱元章略加迟疑,微微点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