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办事,至少还有规矩。秦王做事,可就未必了。
延安府李家大院内,家主李继恩满面愁容,叹息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此刻,曾在延安府横行无忌的李继恩,也慌如热锅上的蚂蚁。
无他,藩王对他而言,那就是降维打击,根本没法反抗。
他到是有数百名能打的家丁,可如何跟上千名训练有素的王府护卫比。再者一旦动了手,就是刺王杀驾,诛灭九族的大罪,又有谁敢那么做。
要说逃跑,倒也来得及,可就他带几个心腹跟一些细软,出了延安府又能到哪里。说不定半路,就被手下人害了。
“不就是死几个灾民吗?大明每年哪不闹点水旱灾害,哪里不囤积居奇。他堂堂王爷之尊,那么多大事不做,怎就来这了!”
李继恩半是抱怨,半是悔恨,更多的则是害怕。
这时,有一妙龄女子领着丫鬟过来,深施一礼道:“父亲大人莫慌,孩儿有一计,或可免去李家灭顶之灾。”
李继恩急忙道:“孩儿,你有何计?”
女子道:“孩儿听说,那秦王荒淫暴虐,是个好色之徒。这两年虽名声不错,也不过是为太子之位,故意为之。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为了储君之位,忍了两年不纳美人,可内心深处便不想吗?父亲何不主动认罪,献上部分家财,更把女儿送与他,为奴为婢。秦王若肯宠幸女儿,便不会治父亲的罪,咱们李家亦有成为皇亲国戚的可能啊!”
李继恩听这话,又看了看女儿的绝世容颜,一颗心欢喜的怦怦直跳。
却说道:“为奴为婢,也太委屈我儿了,怎么也要当个妾室才行啊!”
女子道:“父亲,那秦王正是沽名钓誉时,收小妾过于引人耳目,婢女便低调许多。再者以女儿的学识相貌,还怕不得宠爱吗?”
李继恩大喜,“不错,我儿容颜绝世,气度学识更胜旁人,也不枉为父请名师教你读书,这么说来,今日之事倒是我李家的机缘啊!”
女子道:“父亲莫要耽搁,估计王府的护卫,就在来捉你的路上,当速速准备。自己上门可比被人捉了去,体面的多!”
李继恩恍然,“快,快去准备,赶紧,大开中门,迎接王府使者!”
却说秦王府护卫总旗官陆丹领人来到李继恩府上时,见中门大开,一四十多岁中的中年员外领一帮管事、下人站在大门口。
远远便跪了下来,口称迎接来迟,还请恕罪。
一干王府护卫都看傻了,什么情况这是?
“你便是延安府李计粮行、李家烧锅、太白楼的东家李继恩吗?”陆丹问道。
李继恩忙道:“正是小人,已在此恭候多时,已准备好献给王爷的礼物,随时都可以跟军爷走!”
几名护卫又是面面相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李继恩提前恭候,言辞得当,更加不曾反抗,倒不好将其绑了。
陆丹道:“既如此,那便随我去知府衙门吧!”
李继恩应了,随即命人牵了两辆马车,抬出一顶小轿。
陆丹愣了,“哎,怎么还整出轿子来了?”
李继恩上前低声道:“轿中坐的乃是小女,要献给王爷的!”
陆丹听这话,倒吸口凉气,细细打量李继恩,见他模样周正竟是个老帅哥。以此人的身家,妻妾的模样不会太差,以此推算,他的女儿纵然不是绝色也会是个美人。
想到这,陆丹再瞧李继恩竟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了,忙道:“老先生,也乘一顶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