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空道:“既如此,便把承运殿的室内绘图送到秦王府,请其为王爷定制烧一批瓷砖,想来秦王念在兄弟情分上,不会多收银子吧!”
朱?想起他经过秦王府,拿朱爽的书信取银子时的场景,漫说朱爽不在乎,即便王氏那个女人,也没把几万两银子放在眼中,还真是阔气啊!
当即冲探子首领道:“你派人去秦王府下订单,作坊那边也要抓点紧,一个月内,务必要抓几名匠人出来!”
“是,卑职遵旨!”
探子首领离去不提,再说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忽然道:“你说父皇这么久都不肯立储,到底打什么主意?”
“以小僧之见,应该是在观察,观察秦、晋、燕三位皇子,及皇孙允炆!”
朱?点头称是,“以目前的情形看,父皇似乎很看好二哥啊!”
衍空和尚道:“不错,秦王现如今获封征西大将军,可自行筹备军械粮草,训练士卒,更有无数财富,供其使用,已然是天下第一强藩。
但更要命的是,秦王获取在湖北一省的开矿权,更在武昌府附近开出大铁矿,招募矿工无数。这些人发了兵器,训练十数日就是一只不错的军队。若能在武昌府征集船只,顺流而下,数日间便可到金陵。
皇上征战一生,经验丰富,不会看不到这样的威胁。却纵容秦王肆意发展势力,已然是意属秦王啊!”
朱?点点头,叹一口气道:“二哥,势力已成,吾等怕是没机会了啊!”
衍空和尚嘿嘿道:“当初懿文太子在世时,王爷那么想也就算了。如今胜负未分,局势未定,王爷何必灰心呢!”
“你说大哥?”
“对啊,当初谁能想到?”
“是啊,谁能想到,大哥好好的,突然就没了!”
“秦王早年耽于酒色,身子早就掏空了,忽然暴毙,也说不定的!”
朱?点头:“不错,这些事很难讲啊!”
……
北平,燕王府,朱棣同样望着桌上的瓷砖与玻璃,跟一个大和尚感慨。
“我以前,蛮瞧不起二哥的,如今看来,我连二嫂都不如,实在是惭愧啊!”
道衍和尚道:“王爷何必妄自菲薄,您的长处在于征战沙场,财货这类事,千金买马骨,高价请人做便是!”
朱棣冷笑:“我倒是想请匠人,特制一批瓷砖,为父皇的寝殿换上,能如愿否?”
道衍道:“贫僧必定全力以赴,助王爷完成孝心啊!”
朱棣道:“倒也不比如此,二哥最近颇有孝心,没准他的青花瓷砖,已装车往金陵送了!”
道衍笑着摇头,“秦王性本奢靡,耽于酒色,哪有王爷这般孝心。再者小僧夜观天象,见西方有大星坠落,分野在秦,说不定,便要应在秦王身上。”
朱棣紧张道:“大哥才去一年,二哥也要命不久矣吗?父皇闻之,身子怕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