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救我。”
带着猩红血迹的玄刀架在脖子上,李阔感到刀锋上的寒意,绝望地向李有才求救。
李有才脸色阴沉,一步步从远处走近,双眼死死地盯着陈安之。
今天之前,他本来有机会废了陈安之,只不过不想做事过于明显,所以没有下手。
没想到陈安之做事比他更干脆果决,刚刚才从卫牢中重获自由,就敢进李府杀人。
李有才在十丈之外停下脚步,沉声说道:“陈安之,你是不是想死?”
陈安之拿刀面拍了拍李阔的脸,咧嘴笑道:“你还活着,我怎么能先死呢。”
彼此都想对方死,所以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客套可言了。
李有才衣袖下的拳头捏紧,沉默了片刻,说道:“放了李阔,今天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否则,就算林金卫保你,今天你也必死。”
何长宽与魏昆仑也在一旁劝道:“安之,不要冲动,你杀李家门客只是小事,袁银卫和林金卫可以想办法帮你。但李阔可是李家家主的独子,你要杀了他,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陈安之笑了笑,笑容满是悲怆落寞,说道:“李家就可以进陈府杀人,我就不能进李府杀人?这道理放在哪里都说不通阿。”
李有才早就知道李阔去陈家闹事的事情,解释说道:“李阔虽然进了陈府,但杀死柳福的人是孙怀德。”
“冤有头债有主,孙怀德已经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为柳福报了仇。此事与李阔关系不大,我们李家也会做出一定的赔偿。”
陈安之一脚踹在李阔的胸膛上,抬头望着李有才:“如果不是李阔带人进陈府,孙怀德又怎么会动手?在我看来,孙怀德只是为虎作伥,李阔才是罪魁祸首。”
当福伯在面前咽气的时候,当走出陈府大门的时候,当一刀劈断李府牌匾的时候,李阔在陈安之的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死人。
今天无论如何,李阔都难活命。
也许察觉到陈安之的杀意,李有才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李阔已经是一个废人,你杀他的意义不大,可他要是死在你手里,不仅你要陪葬,你陈家全家也得陪葬。”
“你自己算一算这笔账,看是不是值得。”
陈安之摇摇头,说道:“账不是你这么算的,炎城也不是你说了算。我之前没杀李阔,不是怕什么,而是要等你到来,让你亲眼看看自己的侄子是怎么死的。”
说着,他把刀重新放在李阔的脖子上,缓缓抽动。
李有才脸色一沉,暴怒道:“陈安之,你敢……”
何长宽与魏昆仑也是着急地大声喊道:“安之,不可……”
不等他们把话说完,陈安之猛然抽刀,锋利的玄刀在李阔脖子上划过,斩下好大一颗头颅。
如果不是李家,福伯还能多活几十年,还能看着陈安之娶亲生子。
如果不是李阔,重伤的福伯还能慢慢恢复,还能在陈府多享几年的福。
可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
李阔不死,福伯死不瞑目。
看着李阔的脑袋被斩下来,李有才暴怒不已,身形在原地消失,下一瞬间就到了陈安之的身前。
陈安之早料到李有才会出手,杀了李阔之后立即后撤,但速度比起李有才还是慢了不少。
面对李有才凶猛而至的拳头,他无法躲避,只能抬刀斩去。
“砰~”
玄刀刚触碰到李有才的拳头,一股巨大的利率就把陈安之连人带刀砸得倒飞十多米,撞穿了两堵墙。
何长宽与魏昆仑向着陈安之飞掠而去,却被震怒的李有才一脚一个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