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简单收拾后锁了门,躲到二楼卧室想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但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尽管很不想承认,努力往打电话的人数太多、电话公司那边碰到麻烦等原因想,但艾尔莎还是怀疑自己根本没被家里重视,不然过去那么久,怎可能一点消息没有,几封短信发出去却没人回复,了无音讯。
是的,艾尔莎·布莱克出自一个父母离异家庭,从小很缺爱。
她的双亲都是家乡小有名气商人,家族联姻,实际上艾尔莎从未见过亲生父亲回家碰过母亲,却温文尔雅很和气,而母亲心里装着其他人,碍于面子和事业两人才对外宣称感情和睦。
到了艾尔莎十八岁成年,父亲开的工厂受经济危机冲击倒闭一蹶不振,每天都借酒消愁或外出躲债,母亲的产业也大幅度缩水,母亲以小艾尔莎的未来相要挟,迅速离婚逃避债务,她被判给了母亲。
没多久,父亲以不能履行订单合同和支付工人工资为由,低价贱卖掉工厂,日复一日沉迷赌博中。
虽然每过一段时间,小艾尔莎会回去看父亲,但待的时间都不长。
最后一次是艾尔莎要随母亲搬走了,想着回去看一眼,进门只见支离破碎家庭里蛆蝇遍地,散落着各色棋牌和成堆生活垃圾,养的花花草草全部枯萎变为烟灰缸,而那个印象里肩膀宽厚男人消瘦的不成样子,他大多两点一线,躺在家里沙发和去赌场的赌桌,男人似乎知道艾尔莎要走,无力摆手,勉强勾勒出一道笑容。
艾尔莎留下自己这些年攒的生活费,足有几千米元,希望能帮他重拾信心,可没想到,第三天收到父亲输光钱被揍个半死掉进河里淹死的通知,作为直系亲属需要回去收尸进行安葬,艾尔莎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当初她不该拿出那笔钱。
母亲在离婚没多久就找到另一个鳏夫结婚,有家庭暴力的汉子,听说原配妻子是受不了长期殴打吃安眠药自杀的,还留有一儿一女,都比艾尔莎大五岁左右。
艾尔莎很反感后爸一家,虽然该给的待遇一点儿不少,但总觉得后爸以及那个哥哥看自己眼神怪怪的,偶尔动手动脚,而姐姐又总冷嘲热讽她为小拖油瓶,有事没事便进行捉弄,喊来好友开派对也不让她参与,指使佣人一样呼来喝去。
好不容易忍到大学,艾尔莎再也受不了那个拼凑家庭,省吃俭用与人合租几乎没回去过,经历社会捶打她也知道了亲生父亲为什么会死?因为贫穷,这种穷不只是金钱,还有精神上的折磨,缺乏鼓励和关怀,就像现在找不到方向,迷茫的自己。
一开始,艾尔莎先后做过饭店服务生、柜台销售和时装模特,经过层层手续费和躲不掉的扣除,到手的工资仅一半多点。
看到商机的她了解现代人对衣服的品味日新月异决定开家服装小店,卖成品的同时可以提前订做,为此专门跑到纯手工裁缝铺起早贪黑勤勤恳恳学了两年裁缝。
老话说父母是子女天然的债卷人,尽管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起码有一小部分人只把子女当成赚钱工具,想着子女成年后便丢出去打工还债。
就在艾尔莎以为能拜托困境成功在不算富裕街区开店,消息不胫而走,传到母亲耳中,养父一家喜出望外,登门来拜访,别提叫的多亲切。
自那以后,隔几天就有衣服被白嫖走,艾尔莎忍了。
母亲委婉劝她交出部分营业额补贴家里时,艾尔莎也同意了。
可直到前不久,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拜伦结婚,居然要她拿大头费用,美其名曰回报家里这几年的照顾,艾尔莎怒不可遏爆发,电话里大骂他们是吸血鬼、血蛭、寄生虫,约法三章别再打扰自己,否则一分钱都没有,这才清静不少。
收拾心急时打碎的杯子,不甚割到手,看着那滴暗红色血液顺着杯子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