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些印象,梦里他很胖,比麦克斯还要胖,对着父母遗像磕头哭泣,说了什么亚瑟忘了,通过一些镜子类的东西反光,惊恐的发现那个人长相与自己相似,但绝不是自己。
亚瑟想跑,想要醒来,可每次都会坠入黑暗,短暂停留后再度经历这一切,但感觉上要快很多,像开了二倍速,亚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他想,那应该是自己的梦魇吧。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做那个梦,换成了其它天马行空的幻象,亚瑟试着画下来,因此爱上了涂鸦,拜托来镇上画涂鸦墙的小伙们去画,那些人每次都能从中获得大量灵感,认为亚瑟绝对是深谙此道的天才。
废弃风车塔停止转动很多年了,后面有槐荫镇唯一的儿童游乐设施。
铁丝网四四方方围着,并不是多大,几个短滑梯,一排生锈秋千,剥落的塑料草皮缝隙长出了真的杂草。
镇上报废的汽车拆了值钱零件后,空壳普遍丢在这里,沿着铁丝网堆了两排。
小尼克正和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短发男人雷各倚在一辆废车车顶喝酒,其他飙车党欢天喜地坐酒吧里听老尼克谈天说地没有跟来。
“小尼,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飙车吗?而且独喜欢摩托。”雷保持怪异坐姿说。
“哦?说来听听。”
一个巴掌拍不响,小尼克恰到好处捧哏,喝了口冰镇啤酒,车灯灯光下玻璃酒瓶掉落几颗晶莹水珠。
“哈,我可把你当兄弟才说的,你太像我另一个兄弟了。”
雷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吧咔吧脆响,修长脖颈上有块显眼黑痣。
“呼。”
雷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反复数次。
“我那个弟弟和我同父异母,那个混账爹死前把大部分财产都作为遗产留给他,只给我一辆破车和一条狗,还是一条混血猎犬。”
“我原以为他是听后妈挑唆洗脑的,我并不怪他,直到在几个月后收到早些年他拜托私家侦探调查,没有支付全部款项退回老家的信件,邮局肯定是出了纰漏,你敢相信?”
“那个蠢货爹居然认为我不是他亲生的,还在信里骂我妈是个……呜呜。”
雷讲到这里泣不成声,小尼克跳下车,刚想安慰雷几句。
忽然注意到,雷的手死死按在腰间,那里反射出一道金属光泽,是枪。
小尼克心中一紧。
“坐回去,作为观众,要有耐心,不是吗?”
雷咬牙切齿道,眉眼中尽显狠厉,已然打开了枪保险。
小尼克默默坐了回去,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是啊,他把我比作野种,源自于我更像我妈一些,这不公平。”
“猜猜我做了什么?对那条混血猎犬,还有同父异母的弟弟,呵呵呵。”雷冷笑不止。
三秒后。
“杀了你弟弟喂狗?”
这是小尼克想到了最可能发生的恶事。
“哈,你果然这么想,我就知道,咱俩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