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把灵丘的往事捋了一遍。凤笛之过,伯都与之双修数百载不可能一无所知。身为道侣,他或许有过劝阻,让凤笛安生了几百年。
可他身为灵丘的大能,最后因劝阻不力居然放任自流任她为祸一方,这是大能该做的事?
“这就算了,他夫妻为情感那点破事祸害苍生将来总要还的。可他弃了道侣又跑到我跟前说我才应该是他的道侣,为这点事从地面追到天上,我真的是……”
不得不在内心里,诚挚地问候他天上地下的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忍无可忍!”元昭憋屈道,“师兄啊,我很想知道,像他那样六根不净,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凡夫俗子何德何能位列仙班?还对我苦苦纠缠坏我道心。
天庭的容忍度这么大,为何容不得我动一次杀念?师兄你这天规对苍生不公,我要抗诉!”
“天规由三界运数之变及众神再三衡量利弊而定,非我一力能造之。”三界的运数亦因苍生的观念而产生变化,简称大势所趋,“你要抗诉,便留在我圣德殿熟习规则之力……”
“不必了。”元昭自知失言,“谢师兄提点,我刚是一时口快并非真心,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言毕,起身离座下跪,举手至额前施礼认错:
“我确实对少师动了杀念,除非他以后不在我面前显摆情深的嘴脸,否则我很难控制不让他自取灭亡,但凭师兄责罚。”
她最想做的,是让少师被堕魔的凤笛纠缠至死。可凤笛一出势必连累无辜众生,那就成了自己的罪过。
说实话,为少师一人导致情绪破防大怒出手犯禁,实在不值得。
入圣德殿之前,她生怕受罚去不了浴桑岛。可现在一通言语发泄之后,又深深觉得自己为这种人起瞋念实在不值当。
自知心性的修为尚浅,自控力差,唯有接受惩罚才能避免犯错。
“你既已自省,”圣德真君的视线终于从棋盘上移开,目光清冷地落在请责的女子身上,慢声道,“本君便罚你禁足浴桑岛三百年,三百年之内打开须弥芥子。
如若失败,你便迁到我圣德殿来。由本君亲自监督,直到你打开须弥芥子为止。”
“哈?!”元昭猛然抬头,叫苦连天,“不成啊!我在天君和众神面前说了要修炼心性,我阿爹的〈混元诀〉也才练到第二层,我得练功啊!不然阿爹出来考核怎么办?”
就他给的那座书册之山,多给她五百年也悬。
“强迫不成买卖,强求难以成学,师兄……”须弥芥子的事就随缘了吧?
“那就一百年。”圣德真君冷漠瞅她。
当年把她困于十方鼎时大意了,以为至少能困她个十年八年的,结果两年就出来了。
“三百!”当场认怂,跪姿笔挺是她唯一的坚持,“一百太难了,三百我肯定行,就这么定了!谢师兄责罚。”
圣德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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