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业火众生的承诺不是觉悟,是宿命,不得不履行啊。
总之,这辈子除了践诺,便是背熟这堆道德规则与各界条例。打开芥子取得宝物,暂无所求。
院里静谧,理清头绪之后,抛开这些杂念,元昭继续望向案面上摆着的一本长方形册子。这是最后一本了,有点碎金色的磨砂翠绿封面,看着颇为精美。
可封面没字,不知是什么书。
当她翻开第一页,看到原来是图文并茂的画册,不禁嫣然。看多了竹简或玉简里的悬空金光文字,突然来一本白底的普通画册,在视觉上还蛮新鲜舒适的。
直到她看清楚里边的图和文字,登时笑意凝结。
无语地抬手捏捏眉心,抬眸凝望书斋外边的漆黑庭院,头脑出现一时的空白,暂时无话可说。不用猜,这般低调谨慎且周全的行事作风八成是长寂干的。
真是一把爱操心的箜篌啊!这是认为她和圣君的行为已经逾矩,甚至到了双修的地步?
元昭目光呆滞地看着室外,脑海里不自觉地出现圣君那温浅的微笑和儒雅挺拔的身影。行吧,双修便双修了,两人能在千世万世中系结姻缘,也算难得。
像凡间那般激烈的情感表达方式都做过了,眼下仅仅是气息互换有甚尴尬的?
低头继续翻看,果然,除了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之外,两人的所为确实是仙侣之间才有的信任与互动。
但是,这个嘛,啊哈哈,某人兀自讪然一笑,不断地自我开解中。
还是那句话,仅是气息互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立志菩萨行的圣君八成也不知此事,否则断然不敢纵容她胡作非为。
所以,她不尴尬,他不尴尬,那就没事了。
对,就是这样。
元昭心虚地把画册合上,这书没法看了,扔入灵墟,权当没见过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经此一别,她和圣君未必还能重逢,因此不看也罢,更不必纠结。
罢了,三更半夜睡不着。她是神仙,不睡也无妨,索性看看阿婆罗洲的后续如何了。
可不看还好,这一看,她就更郁闷了。
降临阿婆罗洲时,她没想过除魔计划能够成功,便随口取了一个代号。现在好了,正如圣君所言,她后悔了,悔恨当初怎么不用点心取个好听点的名字。
二圣被载入史册,被凿到功德碑上流传千载万世,喜缇二字在元昭的眼里格外的醒目。
所幸,在本土唯独她知道这二字的来由。
当然,除了些许的遗憾外,她没有太强烈的懊恼感,不完美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人生。宁被本土的后世笑话,也不愿这名字随着魔化的众生湮灭在星群中。
既除魔成功,便采纳字面上的意思,愿本土的众生喜庆愉悦吧。
初战告捷,令元昭信心倍增,也愈发谨慎。
翌日一早便回了太炎宫的司值殿,继续她一边司职一边修炼的生涯。圣君知道她有下界除魔的承诺,上次不仅留了功法、功力给她,还授与她净化之术。
将一切有杂念的气息以强猛的金刚之势加以净化,最后收归己有。
此术他只针对魔气,传予她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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