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基本都是被罗洛抱在马背上走的。
毕竟,罗洛对于犬类的长途跋涉能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要是让嘟嘟自己跟着跑,要么掉队,要么过热累死。
不会有第三种情况出现。
“不过这个时代,天空上的星星倒是比前世的,要亮上许多。”
短暂进食完毕后,&nbp;&nbp;罗洛愣然无言的昂首,将视线定格在天空的星星上。
无论是前身还是前世,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看星星了。
儿时最喜欢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在长大后面临的试卷海洋前,已然被掩埋在记忆深处。
只有偶然间,能记起这个爱好。
但往往不会付诸任何行动,&nbp;&nbp;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打两盘游戏,为自己带来一些微不足道的快乐。
而现在,&nbp;&nbp;罗洛更是没有时间去看什么星星。
自穿越以来,他就一直在刀尖起舞。
血火交织的厮杀,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主体,唯有沾染上手的鲜血,能让他感受到安全的宁静。
“呼~,真是该死!”
“呼~,真是该死!”
此时此刻,距离罗洛所在还有一段遥远距离的森林内。
冷然响起一声低骂:“真是该死,他们怎么这么对待一个少年。”
屹立在林间的身影,愤然一拳砸在了近处的树干上。
摇晃飘落的沾水枯叶,擦过一张难看的面孔,纷落在地上。
“费利茨,也许你一开始就是错的。要是我们选择去拉泰,你也不会死在乌兹茨。”
“我也不会在这荒林里,受那些杂碎的气了。”
“还有那个少年”
屹立在树下的人影,&nbp;&nbp;赫然是在乌兹茨斩杀了卫兵的马修。
在乌兹茨侥幸刺杀了卫兵后。
他就被当时的主事人,&nbp;&nbp;佐尔-哈根。推举到了一个叫做皮克的大人手下。
并且作为嘉奖,&nbp;&nbp;他还被发配了一套轻甲,以及一柄钉头锤,作为武器装备。
但来到皮克麾下后,马修才发现自己更不好过了。
皮克麾下的那些盗匪,大多数都是两个盗匪头目的手下。
一个外号红狗,一个外号胡子。
这两拨人占据了队里三分之二的人手,剩下的则是皮克自己的亲信。
而他,是整只队伍内,唯一一个没有靠山组织的队员。
欺压自不必说,有些过分的还拿自己的破烂装备,强行跟马修换了装备。
费利茨死后,势单力薄的马修,显然无法与这些人对抗,只得退步忍让。
但盗匪这种生物,本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一见马修退步,欺压便越来越明显过分,如果不是主事人皮克说了几句。
他现在就不只是在夜间,被迫来偏僻地方处理夜壶这么简单了。
而在之后这段时间里,驻扎在山林内的盗匪团,也执行了一次行动。
那是一场极其嚣张的绑架。
在傍晚时分,&nbp;&nbp;皮克指挥包括马修在内的八个盗匪,前往营地外的一处农村。
短暂的冲击后,他们成功击溃农场劳工的反抗,然后劫走了农场主的儿子。
并留下信封,要求对方缴纳一笔不菲的赎金来救人。
也正是这场绑架,让马修发现了,自己并不适合当盗匪。
乌兹茨的遭遇让他明白,他并不畏惧厮杀,只是不想对平民下手。
而营地内无形又随处可见的排挤,又让他对这里再无半点归属感。
而之后那些杂碎对劫来的少年的残忍手段,更是让他萌生了离去的想法。
他是无力改变现状,但不代表他想同流合污。
但是
“但是我还能去哪里呢?家没了,杀了卫兵后我也不敢去拉泰了。”
“除了当盗匪,我没什么地方可去了”
马修苦笑的在树干上砸了一拳,痛楚自皮肤传递到脑海。
令他从无能狂怒中,清醒了过来。
“还是先回去吧,希望今晚他们能安静点。”
马修摇摇头,拿起地上的一个夜壶,转身离开了这片充斥臭味的土坑。
坑洞内满是人类的生理排泄物。
一段时间后,原路返回的马修,回到了处于树下的营地。
林叶外的大雨,并没有对营地造成什么影响。
此时此刻,营地内依然是热闹十分。
盗匪们从木桶中拿取酒食,彼此大声吹嘘,但这样的热闹与马修无关。
甚至于,如果他有想加入的想法,这些盗匪也会不屑的tui他一口痰,然后让他赶紧滚蛋。
所以,马修此时只是默默经过,准备将夜壶放置原处。
但这时,却有一道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
“呦,这不是我们斩杀了卫兵的马修先生吗?怎么今天又是你倒夜壶?”
“这事难道不应该交给最弱的垃圾来干吗?”
“哈哈哈。”
旁地里,蓦然响起一片盗匪的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