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敌人的难缠程度超乎他们的想象。
先是在近十人的围攻下,斩杀了带队的队长。
而后又借由援兵支援产生的机会,一路逃亡至马厩。
在送走少年后,已然穷途末路的卫兵,又接连斩杀了持盾盗匪与新队长。
在斩杀队长后,盗匪们都察觉到了卫兵糟糕的状态。
已然是体力不止的现象。
可谁成想,不过五秒。
看似摇摇欲坠的卫兵,就借着盔甲的便利,反手刺杀了棕衣盗匪。
这三番两次的折转,令盗匪们有些犹豫不决。
谁都无法确保,卫兵是否还有反击的力气。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他们是不畏死。
但这不代表他们愿意死,尤其是死在即将开启的狂欢盛宴之前!
可这时。
“费利茨!你这个混蛋!”
盗匪众中,忽然冲出了个与棕衣盗匪一般年纪的青年。
他手持短刀,红着眼冲向了卫兵茨克“我杀了你!”
如同疯狗般冲向卫兵的青年,步伐没有丝毫节奏可言。
有的只是一股血勇之气!
‘又一个!’
茨克眼神漠然,手腕微动间,将匕尖藏入掌后。
其势,如同一条蛰伏待机的毒蛇!
对于他而言,这般只懂得直愣冲锋的对手,实在是太好杀不过了。
只需要依仗盔甲的防御力,便可借势斩杀敌人。
哪怕他已是精疲力尽!
短刀青年丝毫不知卫兵的打算。
此刻环绕在他眼中的,是炽烈的杀意。
短暂的距离,转瞬即逝。
仿佛是为自己壮气一般。
短刀青年在冲至近处时,蓦然怒吼一声“杀!”
‘你们这种人,也会为同伴的死而悲痛?’
‘可笑!’
面对这突兀的战吼,茨克不为所动,冷冽的眼眸中只有讥讽之色。
握着匕柄的手甲随着青年的冲击,而微微缩紧几分。
令藏于掌后的沥血匕尖,蓄势待发!
他已然精疲力尽,但他不想放弃抵抗,然后就这么死去。
在死之前,他要尽可能的带多一些人下去。
所以,他选择了原地不动,减少消耗的力气。
然后,后发制人!
两人的距离,随着冲锋青年的步伐,而变得越来越近。
一米、半米三十公分到最后几乎是面对面的地步。
短刀青年都没有发起茨克等待的攻击。
‘不对!’
待到那张年轻面庞撞入视野近处,茨克方才惊觉不对。
短刀虽然适合近身战,但在贴身战中,终究不如匕首来的迅敏。
既然如此,青年贴到如此之近的距离后,又该拿什么攻击他?
或者说,在贴身战中。
短刀拿什么拼过更为迅敏的匕首?
下一秒,短刀青年给出了答案。
宛如疯狗般冲撞的身形,猛然顶向了茨克胸怀!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先出击的打算。
费利茨是怎么死的,站在侧面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侧肩挡斧,进步刺杀!
费利茨自持的勇力,在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卫兵眼中。
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还有之前的两个前车之鉴,持盾盗匪与队长。
这两个人的武力,岂止甩了短刀青年一条街。
可在卫兵面前,还是迅速的败亡。
这样的事实,令短刀青年很清楚。
在战斗方面,他根本没有资格跟卫兵斗!
他唯一能拿出来拼的。
只有一颗为兄弟复仇的勇心!
一旦撞到=倒卫兵,身后那些盗匪就会蜂拥而上。
再坏一些,就算盗匪们心气不济,不敢上前。
短刀青年也能获得一份先机。
然后跟卫兵死斗!
宛如疯狗冲撞的身形,抵至胸膛前方之际。
茨克猛然动了起来。
绑着腿甲的左腿向后一退一撑。
覆甲左掌抬起抓向了冲至身前的短刀青年。
同时,藏于掌后的匕尖,在手腕的调动下,显露出一点血色锋芒!
茨克察觉到敌人意图的时间太晚,短刀青年冲的太近。
此时,已经没有他闪避的余地。
当下,唯有以左腿为支撑,稳住身形。
抓向短刀青年的覆甲左掌做辅,趁势拽歪青年身形。
而后在配合旋身之势,泄去冲撞力道。
最后,在由右掌内的匕首,完成终结!
“咚!”
短刀青年转瞬撞入了茨克怀中。
后者左腿一撑,硬生生顶住一瞬。
覆甲左掌同步抓在了青年的衣袖,用力向外一拽。
短刀青年当即被拽歪身形,向左侧倾去!
‘就是这样!’
茨克眼瞳升腾起炽热杀意,右掌匕首如同出洞毒蛇。
无声袭向已然失去重心的短刀青年!
可就在此时,茨克拽着短刀青年的覆甲左手手腕一紧。
眼角余光内,一只乌迹斑斑的有力手掌,陡然反握住了茨克的手腕!
而后,一股拽力迸发!
‘该死!’
茨克眼瞳紧缩,原本堪堪稳住的身形。
竟在这一手反握递来的拽力中,与短刀青年一同向侧倾倒!
连同刺向青年侧腹的匕首,也偏斜了轨道!
沥血匕尖割开单薄的衣物,只在青年肌肤上留下一道淡色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