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
罗洛微眯眼眸,这股味道他很熟悉。
斯卡里茨杀盗匪时沾染上的人血就是这个味道。
“我看看一二”
执政官挑挑眉,打开布袋看了几眼又合上。
距离极近的罗洛看的真切,那血腥味的来源是一只只被割下来的耳朵!
“唔,总共五只,值五个格罗申。不过你的文书呢?”
执政官确定了数目后,伸出手索要所谓的文书。
“有呢,有呢。”
马莫急忙从怀中又掏出了两张羊皮纸递过
“这是村子给我开的。对了,里面有一张是诺伊霍夫的人让我一起捎过来的。”
“诺伊霍夫也出现了盗匪?”
执政官取出其中一张羊皮纸,用火漆盖上了章。
“不是,是诺伊霍夫旁边的一个无名小村。”
“他们那里没有卫兵守卫,只得找到了诺伊霍夫的村长。”
“但因为翰纳仕大人订下的规则,他不敢直接让卫兵过去,所以让我捎来这张文书。”
“是吗?”
执政官拿起另一张羊皮纸仔细观看着,然后确定了对方说的基本属实。
他放下信封,不满嘀咕了一句“又是这些该死的盗匪。”
“您看?”
马莫显然是受到了托付,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这件事我需要上报,如果运气好,拉泰这边的缉匪队会派人过去。”
“到时候就不需要麻烦诺伊霍夫的卫兵了。”
执政官将羊皮纸放到待办事项内。
然后将盖好火漆的羊皮纸递过道“格罗申,你就去找抄写员拿吧。”
“这个当然。”
马莫接过羊皮纸,转身走进了屋子里的另一个房间,那是掌管资金的抄写员的住处。
“亨利,这是你的文书,尽快将那些难民安排下去吧。”
“不要担心巡逻,夜莺会做好的。该死,这几天关于斯卡里茨人的投诉又多了不少。”
执政官目送马莫离开后,将翻找出的崭新文书递过。
“是,大人。”
‘好家伙,这是被重新抄写了一张啊。’
‘不过写成那样也难怪,眼下还是不要纠结这个,先问问盗匪的事情吧。’
罗洛接过文书,看到那张明显被重抄过的文书,眉梢一挑。
随后又看似无意的询问道“对了,大人,最近的匪祸很多吗?”
“多?何止是多。加上这起,乌兹茨这半月内,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盗匪杀人越货的事件了。”
“这次连诺伊霍夫附近也出现了匪踪,还有那些难民。”
“我的上帝,我都快忙晕过去了。”
提起这一茬,纵然是在下属面前,执政官也忍不住抱怨出声。
“大人您辛苦了,我就先告辞了。”
罗洛安抚了一句,随后拿着文书离开了二楼。
下楼时,他面露思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屋内,执政官坐回原位,拿起了那张无名村落的求救信。
稍息后,他幽然叹息一声
“连续发生四起盗匪事件,还都是在乌兹茨附近,卡茨堡的那个领主,又加征税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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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执政大厅,罗洛中止念想,径直向下城区外的难民营地走去。
因为执政官的特许,在安排完这些斯卡里茨人之前,他可以晚点去巡逻。
一段时间后。
拉泰下城区外,山脚下的难民营地内。
一群衣衫褴褛,面有饥色的斯卡里茨人,将一个披着盔甲的年轻卫兵围在其中。
这片人群出奇的安静,没有谁大声叫喊,也没有彼此争执。
只是用那一双双流露出渴望的眼睛,死死的钉在了那张薄薄的羊皮纸上。
那上面记载的文字,决定了他们未来的生活是艰辛还是更艰辛。
罗洛擦了擦那染上血色的拳头,满意的看着安静的人群。
而他的脚下,横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颇有几分力气的男子。
只是那副脸庞上的青肿代表了他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虽然上次也是这样,但我还是很高兴你们现在愿意安静下来听我说话。”
“那么接下来,我会一一安排你们的工作。”
“不过注意,因为拉泰并不缺乏劳力的缘故,你们当中只有十五人能获得安排。”
“并且工作会很艰辛,但我想总比在这里一直烂下去要好。”
“现在,我开始宣读名单,卡罗迪、卡洛莱娜。你们的工作是为执政官跑腿。”
这宣读一出,总数为三十八人的斯卡里茨难民顿时面面相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这对夫妇为什么会获得这样的好工作,他们心里都清楚。
但即使有着怨言,也没有谁敢反驳。
先前的事件告诉他们。
眼前这个出身斯卡里茨,原本在他们眼中是个毛头小子的年轻人并不好惹。
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声反对极有可能挨顿打。
在名单上的话,还会被踢出去,例如刚刚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