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绷直青筋鼓胀,像一条条青色的蛊虫在经脉里涌动。
脑子里一会闪过白光,一会黑雾迷茫,一时清醒一时失智,骨膜躁动只听得到嗡嗡的噪音。
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是言若。
“别担心,我没事。”
这也叫没事!!是不是死了才叫有事?
替他擦汗的手突然加大力气,本来惨白的脸反而摩擦出红色,魏荥循着疼抓住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手。
不同于其他姑娘的柔软温暖,她的手和人一样,都瘦。摸起来没什么手感还凉,可就是她的。
指腹上无意识的磨蹭,薄茧像极细极薄的刀片在瓷白的手背留下痕迹,有些细细碎碎的疼。
言若挣了一下,他气弱的哼叫,指腹勾着她的尾指。
两人的肤色差距有点大,一白一糙一坚韧一柔软像极了求欢讨好。
女孩低头看了一眼敛下所有情绪,拉开他的手:“可以动吗?”
大掌孤零零的摊在自己腿上,所有旖旎秒破,魏荥隐忍的“嗯”了一声。
她俯身调低座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靠在椅背上。
脸比地上的泥巴稍微淡了几个度,蜡黄蜡黄,眼睛亮的惊人。
他仰望着她,身体的疼也随之减弱。
淡淡的甜香萦绕,还没来得及回味已经消失。
言若边拨号边问他:“这是哪里?”
“我没事。。。”
“你敢掀开衣服让我看吗?”
美人发怒也好看,魏荥摸摸鼻子回避她的眼神。
从认识起她似乎就是一个情绪很内敛的人,她很少发脾气也很少有人有事能牵动她的情绪。
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姑娘,直到有一天他在学校的杂物间看着她摔了一套又一套廉价的玻璃杯,他才知道那只是她的忍耐。
再后来他知道,当她静静的看着你,不管脸上是什么表情,眼睛里没有任何起伏时她是在生气,比如刚刚。
“这是哪里?”言若又问了一遍。
“大兴路钱沟村十里铺站牌。”
言若复述了一遍,又问车牌号。
“武警京12001。”
“好的,麻烦快一点,病人有些虚弱可能会晕厥。”
挂断电话言若淡淡的说了一句:“眼睛收回去。”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自己心里没数?”
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澄净。
别有用心的某人心虚地移开眼,调整了一下坐姿。
靠!!
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证实了她的话被做了深层解读的同时,这小王八犊子刚刚在。。。
d!!
这混蛋玩意,瘪犊子!!
言若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病号,病号!!
握紧的拳头紧了一下又松开,又重复,白皙的掌心里密密麻麻的小月牙。
她拉开车门反手关上用力的踹了几脚轮胎,心中的郁气稍散。
救护车呜呜啦啦的开过来,她拖着行李随行,给吴国复打电话说明情况和停车的地方。
救护车直接改道开往野战医院,主治医生看着昏厥过去的病人也没忍住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