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都静了下来,太阳已经下山很久,这个村子处处都透露着怪异。
有炊烟,但是听不到人声;有干农活的人,但感受不到人气,并且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
“江城周边有没有整体搬迁过的村子?”言若低声问着两人。
一个正常的村子,就算这家人住的再偏僻,起码能听到远处的狗叫吧!或者窜村的商贩,换煤气的喇叭声。全部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07年还是一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尤其是农村,家里顿顿有肉即是小康,还没有饭后水果这个概念。
但也会自发的种种桃子李子梨,桑葚西瓜之类的,就是为了给家里的孩子解馋。
四月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又是周末,怎么就听不到小孩子嬉闹的声音呢?
看着两人摇头,言若摸着中指的第二个骨节陷入沉思。
她在脑子里翻着上辈子关于江城的记忆,可是时间太久远,很多东西都很模糊。
况且17岁的言若,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是看尼采叔本华,张爱玲琼瑶的年纪,她关心国家大事才有鬼了!
“哐”,这次开门的声音小了很多,刘哥走了进来。
看着缩在一起的三个人,说到底都是孩子。装的再成熟,也不过是没见过世间凶险的孩子。
“委屈少爷一会儿。”
他刚说完,三个小弟进来绑住了三人的手脚,言若明白,光哥要来了。
心越跳越急,甚至开始心慌,言若的脸上少有的难看和慌乱。
这该死的第七感,两辈子都刻在身上,不曾散去!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了,没想到还是来了。她咬了咬唇,看着即将出门的几个人,终于还是开口了。
“刘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别说是刘哥自己,就连纪昃和宋谓也懵了。
刘哥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这个从未直视过他的胆小女孩。
“求刘哥一定护着纪昃。”小姑娘声音很软,很细,很认真的求人。
宋谓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这是言若,那个骄傲的连头都不曾低过的言若。
刘哥看了一眼她,看了一眼默默盯着女孩的男生,什么都没说的出去。
“别怕,若若。”纪昃轻轻的说道,但半点安慰都起不到。
她怎么这么聪明,傻一点多好,也不用太傻,像宋谓这样就行。
言若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不自觉的留下来。
纪昃,我怕,我很怕,我怕再有人死在我面前!
你不知道,前世有个人差点死在我面前。我等在手术室的门口,我待在重病区,我看到了面对死亡是有多无奈!
我很害怕,害怕这准的惊人的预感。
老言离开我的那天,我心慌的差点背过气。
你不知道我接到报丧的电话时有多害怕,尽管姑父说的很委婉:“若若,爸爸进医院了,你赶快买票回来。妈妈也是一天的车票,你们一起。”
这短短的三十个字,我就断定老言走了。
我强迫自己买票,告诉自己不会的,但我还是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你不知道我走在那条路上,听着哀乐的声音有多绝望。我其实很快就大学毕业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后来我们盖了新房子,买了车。我们过的很好,可是他永远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