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没有嘲笑她,想了想说,“刚巧我们爷在两条街外头,有个院子,要养些猪羊自己吃。
你若是愿意,每日去那边照顾猪吧。
给你一个月六十文钱的月钱如何?”
六十文钱一个月,绝对不算多,可已然勉强够喂饱一家三口的肚子了,不用担心会两三天没有东西下肚。
最小的幺儿,也不必饿死了。
狗儿娘感激不尽,痛哭着答谢。
林轩久看到这里,默默的放下了车帘。
太子安排的很好,不用她再多事了。
回去了侯府,谢东湘已经下衙了,林轩久的异样,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九,出了什么事了?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林轩久勉强的挤出了个笑容,将医馆遇到的事说了。
“太子,与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是个出人意料的温柔的人。”
见识过了清平帝跟宋轶修那性子,再看太子,真的是从内心到行为都透着温柔善良。
他与他父亲最不一样的地方,是他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将百姓视作蝼蚁。
太子有认真的把每个百姓都当作活生生的人来对待。
作为天生的上层统治者,这个品德尤其珍贵。
称心邀请狗儿娘去养猪的地方,林轩久后来专门绕路去看了一眼。
是个慈善堂,收留了一大群无人要的孤儿。
养的猪,也都是准备过年时候给孩子们吃的。
慈善堂不大,生活条件一般,差不多只管基本温饱。
可慈善堂却是不需求贵人们捐赠,经济方面是独立的。
管理慈善堂的人组织孤儿们打扫街道,清理高门大户人家的门庭,卖些小手工等等,靠着孩子们自己赚来的银钱,维持着慈善堂的运作。
林轩久也或多或少了解过太子的情报,可从不知道他还弄出来这么个慈善堂。
谢东湘轻柔的摸着林轩久的头发,“一个人的品性,跟他的未来没有必然的联系。
阿九,你别多想。
咱们从过去到现在,所图不过自保罢了,没有什么绝对的对与错。”
谢东湘真的很敏锐,林轩久刚提了一嘴,他立即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不外乎林轩久瞧见了太子是个良善人,对之前跟孙家死磕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到太子,产生了些微妙的情绪。
没必要的。
他的小丫头心软,最容易自寻烦恼。
孙家要他们死,他们又不可能躺平了等死,反抗也是无奈之举。
太子再是温柔心怀天下,可他在孙家势力之下成长,被迫跟孙家捆绑,是没法子的事。
林轩久怔忪半晌,苦笑一声,“说的也是呢。
他人自有他人的因果,我还没到能够扭转一切的通天地步。”
这不是她能够去忧心的事,便是忧心,也无处使力气。
想的多了,确实就成了自寻烦恼了。
谢东湘笑道,“太子这么好,给孙家连累着,太惨了。
幸好他不是真的孙皇后的亲子,这事还有回转余地。
今后有机会了,咱们把孙家搞倒,也算是帮了太子的大忙。”
“……怎么听着怪怪的。”林轩久黑线了一把,“真扳倒了孙家,太子不记恨我们就已经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