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福记点心甜而不腻,还挺对他这老饕餮的胃口。
但是有几种口味都是限时限量,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对于求而不得的东西,总是会有更多的怨念,谢老侯爷就很怨念。
早知道铺子是他孙子的,他就该让人开后门,让他吃个够。
“你也没问我啊。”谢东湘无语,“我怎么知道爷爷你喜欢吃,下次我把厨子叫府上,所有点心挨着给你做。”
“还算你有点眼力价!”
谢老侯爷目的达到,立即满意了,又抓起一块两口吃掉。
谢东湘揉着肩膀,真是没了脾气。
这顿揍,绝对他受的最憋屈的一次。
他斜眼看林轩久,都是你害的。
林轩久目不斜视的塞点心,跟她无关,不承认。
到了清然堂,时间刚好,不算早,也不算晚。
荷花宴自然是设在了荷塘边,清然堂占地广阔,自然没有让贵人辛劳的道理。
马车开了进去,一直到垂花门前才下车。
谢东湘先下车,扶着老侯爷站定,又转身向马车伸手。
只见车帘里探出一只嫩白的皓腕,放在了谢东湘的手里,借着这力道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不用抬头,林轩久都感到了好几道探究的视线。
永宁侯府前不久因为圣上一道莫名其妙的赐婚,突然又变成了京中热议的对象。
不知多少世家贵族,关起门来,嘲笑永宁侯府竟然要在赐婚下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户女。
其中当然有不乏谢东湘的倾慕者,或者将永宁侯府当做一块肥肉的家族。
他们的态度,就已经不仅仅是嘲笑说酸话了,而是有种被截胡的愤怒。
听闻今儿谢东湘会来,不少人就卯足了劲儿,准备见识见识能让圣上亲自赐婚的小户女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种情形,来之前,林轩久都已经有所预料,丁点不意外,大大方方的任人瞧着。
被瞧瞧又不会掉块肉。
林轩久被引到女宾区,自己寻了个靠边的位置坐着。
京城贵女贵妇都有各自的交友圈子,林轩久这么个毫无背景的外来户,完全没人上前攀谈,搁着一杵,孤零零的显得格外另类。
林轩久也不在意,她不惧怕这种孤立,反而很享受这种安静。
今儿她是有任务在身的,这种安静享受不了多久的。
她心里盘算着随身带着的药物,应当能够应付绝大部分的紧急状况了。
就是不知道今儿到底是谁要下手,又是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动手。
最好能够洞察先机,将一切针对老侯爷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
老爷子年纪大了,早年又落下了很多暗伤,身子不算好,刚中毒养好了过来,再经不得折腾的。
林轩久坐在那儿想着事情,显得孤高又安静。
勋贵家的女儿,原是想看清河林氏女的笑话。
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粗鄙丑陋的乡下女子,谁知竟然看到这么一个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一般的少女。
在觥筹交错的席间,少女依旧自成一派淡然的气质,竟有种寻常贵女们少了的仙气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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