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拦路闹事?哪家的?跟我们走一趟。”官差开口很是不客气,用短棍指着她。
说话间,穿着衙役服饰的观察又多了五六人。
不明情形的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捉拿穷凶极恶的歹徒呢。
明花看了眼车夫,“他是装模作样的,我根本没用力,是他们先闹的事。”
“我跟你们主子说话呢,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我闭嘴!打了人还有理了?”官差不客气的呵斥。
明花急的往向林轩久,“姑娘,我真没下狠手。”
林轩久眉头凝起,复又松开。
别管明花是不是真的没有下狠手,如今这车夫被踹倒就躺的平展,便是打定主意要赖上她们了。
林轩久说,“官爷执法,自然是要秉公而行,切莫为了区区蝇头小利,丢了自己的前程。”
官差几个正放肆的打量她,似是没听到她意有所指的劝诫。
“识相的,乖乖跟爷们几个走。你要敢拒不听令,当心判你个寻衅滋事罪。可是要下大狱,吃苦头的!”
“就是,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要是动起手来,可别叫我们弄伤弄疼了。”
“瞧着小娘子模样水灵了,也不知道进了大狱得去便宜了谁,啧啧!”
说罢,几名官差哄笑起来。
他们说话粗俗,半点不惧的样子,三言两语定了罪,仿佛有意在激怒林轩久似的。
显然不合常理。
若是寻常,好歹要问问情况,再找了围观者录个口供。
再不济,光看着林轩久气度不凡,处变不惊,也该知道不是寻常门户里出来的,好歹多打听打听。
而不是这样上来就给人扣罪名的大帽子,要将林轩久单方面治罪。
若说其中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林轩久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
正僵持间,一道女声突然插入,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办案的,不问对错,只听单方面言论就定罪。”
一名红衣的女子讥诮的说着,似乎是从一旁茶楼里走出来的。
看她服装制式,应当是下人,但用的料子都是上好的绸缎,身后还跟着壮男家丁。
这架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官差们表情开始变化。
“这位又是……”
红衣婢女问道,“怎么?若是寻常人家,你们就要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了吗?”
官差不敢应。
林阿春不高兴,眼神从下往上,挑剔的打量她,“你哪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连我都敢招惹?”
“我家主子从不主动招惹人,可若是有那疯狗乱咬人,该打还是得打!”
红衣女子说话非常不客气,她言谈举止皆有一种飒爽利索的气度,即便是个下人,应当也是地位比较高的。
她青葱般白皙的手指点着官差,“既然你们按家世来审案子的,那就快滚,我们家主子的身份你们谁都惹不起。”
林阿春阴恻恻的问,“哟,多大的官儿,能比我们家爷还厉害吗?我家爷可是……”
“响水县的提刑官。”红衣女子平静的回应,“我不聋。”
听到了还敢叫板,便是有十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