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来到大门口,看到八个穿着捕快服,腰携长刀的衙役。
一群小个子男人,个头平均不足一米七,不过肌肉结实,比普通老百姓要强壮的多。
有两个还是熟面孔。
为首的捕头见陈浪出来后,便道:“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陈浪微笑道:“不知草民所犯何事?”
说着,陈浪身边的一个下人递了两锭锤形银锭过去。
都是十两一锭的中号银锭。
那捕头接过银锭,也笑了笑,道:“有人状告陈先生剿匪期间,私吞赃物,公报私仇,擅杀友军。”
陈浪无奈的轻笑了声,道:“这是奸人中伤草民!”.
那捕头道:“不管如何,陈先生还是跟我们到府衙走一趟吧。”
陈浪心头怫然不悦,这随随便便就找几个人把人带走关押的情况,最多是最后一次了。
那捕头见陈浪不语,又道:“得罪了,陈先生,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陈先生清者自清,到了府衙,巡抚大人自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陈浪抬头一笑,道:“那,几位长官,请吧!”
...
一个时辰后,陈浪再次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杭州府衙的大牢。
不过牢内的大小头目早被吴越等人打点过多次。
见是陈浪,都当是贵宾一般。
陈浪并没有受什么委屈,甚至连镣铐都免了。
牢头见人都走了,还过来关心的问候了几句。
陈浪在“大牢”内只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找他。
说是有人要见他。
陈浪便跟了去。
在牢内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一处阴暗的房间,却见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两个月多月前见过一面,后来再未见过的人,浙江巡抚喻思恂。
这个白发白胡子的小老头比上次见面似乎还要威严了些。
陈浪见是喻思恂,忙拱手施了一礼,道:“原来是喻大人!”
喻思恂板着脸看着陈浪,道:“陈浪,本府听说你剿匪大显身手,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陈浪心道,这老头个子不高,官威当真不小,便道:“回喻大人,草民此次剿匪历时一月,杀敌五百人,俘虏两百人,捣毁土匪窝点一个,缴获银两四万两......”
喻思恂幽幽的看着陈浪,仿佛陈浪是否说谎,他一看便知般。
陈浪说完,喻思恂的眼睛里少见的露出的一丝惊喜的神色。
他捋了捋胡子,道:“你倒是个人才。”
陈浪抱拳道:“晚生不敢,全赖喻大人天威!”
喻思恂哼了一声道:“少给本府耍滑头,你分明缴获了五万两,你只交了两万两,另外三万两呢?”
陈浪心道,果然有人打小报告啊。
肯定是那黄家,他们清楚的知道那处土匪窝点有多少银子,所以推测出我私吞了一部分。
好办,死不认账即可。
陈浪道:“喻大人明鉴,晚生只缴获了四万两,另外,晚生的乡勇在返程的路上被土匪埋伏,损失惨重,缴获的银子又被抢回去两万两。”
于是陈浪又把山谷遇袭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但没有提官兵假扮土匪的事情,因为那些官兵都被他杀了。
包括黄家的黄勋。
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只当全是土匪,杀死了哪些人,并不清楚。
喻思恂闻言,脸色一沉,盯着陈浪看了半晌。
饶是如他这边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此时也拿陈浪没办法。
他知道这里头肯定有猫腻,但陈浪死不承认这一招也够狠。
即便那告密的人,也没有确切证据。
山谷遇袭这事,中间也大有水分。
不过,本来他并不打算追究的这么清楚。
水至清则无鱼,有些事情,知道个大概就行了。
只因那保密的人所说的信息有鼻子有眼,不得不让喻思恂对陈浪有了警惕。
他并不希望陈浪做的太过分,更不喜欢陈浪有过格的私心。
当下喻思恂便判断出,这里面有真有假。
不过陈浪大致的行为,目前看来,问题不大。
最近一年,农民军的锋芒已经直逼皖浙一带,再加上东边大海上和福建一带的海盗,整个浙江布政司周围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