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冷笑道:“百闻不如一见,这黄家人行事果然有派头。”
吴越道:“以黄家的作风,他们下一步可能就要对我们动手。”
陈浪道:“没错!这个叫黄先的老者是谁你们知道吗?”
吴越道:“我把雷奇叫来了,之前调查黄家的时候,就是雷奇出力最多。雷奇,你跟大家说说,你所知道的黄家的情况吧。”
吴越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年轻镖师,此人二十六七岁年纪,其貌不扬,也是练家子出身。
雷奇小心翼翼的道:“东家,我本来就认识一个在黄家做事的朋友,黄家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陈浪点了点头,道:“嗯,你就说说吧,知道的越多越好。”
雷奇道:“这个叫黄仲先的是黄家的老二,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黄家很多事情都是他出面的办的。
黄家现家主黄仲生是老大,他们兄弟好几人,小一辈的更多,黄家在杭州盘根错节,还有族人在朝廷里当官,扎根非常深。
之前他和另外几家贩卖洋货的商人互相状告对方走私,结果另外几家全倒了,黄家依然好好的。”
陈浪道:“靠山是谁呢,知道吗?”
雷奇道:“属下也不是十分确定,据说黄家有人在朝廷为官,是东林党人。”
陈浪一听到“东林党”三个字,立刻眉头皱成一团,这是个让他搞不清状况的团体。
历史上对东林党评价可谓精彩纷呈,有说好的,有说坏的。
说好的称东林党人正义凛然,是一股清流,代表士人集团的浩然正气。
说坏的则说东林党是空谈义理道德,争夺集团私利,干扰国家正常运行。
但不管怎么说,东林党势力非常庞大,如果缙绅家中有个东林党派的大官,就更如虎添翼,不好对付了。
陈浪没想到这个雷奇说话条理清晰,还知道东林党,便问道:“雷奇,你读过书没?”
雷奇见东家这样问,敏锐的捕捉到一丝有利于自己的契机,便道:“读过一些,说来惭愧,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勉强得了个童生。”
根据明朝史书记载,只有通过了县试、府试两场考核的学子才能被称作童生。
这说明,雷奇已经不是只是读过些书这么简单,是通过了县试和府试的,基本是个准秀才了。
陈浪笑道:“呵呵,不错,能文能武,难得,往后会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雷奇道:“谢东家夸奖。”
陈浪道:“关于黄家,还有其他消息没?”
雷奇道:“还有个消息比较旧了,属下也不知道属不属实。”
陈浪道:“但说无妨。”
雷奇道:“仁和有个贺举人,今年三十多了,还没能得个一官半职,据说他家十年前因为走私案,被朝廷下令抄家,家人男的被发配充军,女的被卖到教坊司。”
陈浪眉头一挑,心道这倒是个有用的消息。
吴越道:“也许从这个贺举人身上,能查出些线索来。”
陈浪点了点头道:“吴镖头言之有理,雷奇,这贺举人能找的到不?”
雷奇道:“东家有所不知,这贺举人平时有些疯癫,喜欢诗和剑,经常醉酒,在仁和有些歪名,这人肯定是能找到的。”
陈浪笑道:“明日便派人去请。”
半天没说话的王厚才突然道:“这个人我认识,虽然不太熟,但在一块喝过几次酒。”
“哦?”陈浪道:“正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王厚才道:“好,我明日便去仁和寻他。”
吴越道:“对了,东家,昨日卢长寿报告说,水泥丢了一袋,目前尚未查出这袋水泥的下落。”
陈浪双眼一缩,道:“偷就偷了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水泥是干嘛的,不过我一定会把这个小偷揪出来的。”
会开了快一个时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两点。
一要注意黄家通过官府发动的打压迫害手段。
二是黄家如果不能得逞,可能会使用阴招,逼迫对手投降或逃离,这是他们之前也干过的事情。
陈浪宣布会议到此结束。
他把吴越单独叫到一旁,秘密交代他找一个对苏州熟悉的镖师,在苏州买下几处库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吴越答应着去了,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