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周策猛地抬起头，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孔教授，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而那条被金色丝线“钓”上来的黑岩金鱼，却在玻璃小瓶中疯狂地撞击着，似乎要把玻璃小瓶的表面撞破一般，但无论它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这个看似脆弱的玻璃小瓶的束缚。

但周策此刻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他没有感应错的话，玻璃小瓶中的那条黑岩金鱼，就是他在黑衣人局域网空间中，拼尽全力才击杀掉的无上意志子程序！

然而，他几乎搭上自己的性命，才解决掉的强敌，却在孔教授手中，被“复活”了！

这怎么能让周策不怒？

于是，那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孔教授，似乎他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让他尝一尝现实中的一脉劲。

只可惜，孔教授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动容，而是静静地望着周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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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在局域网空间里杀死它一次，就能永绝后患吧！”

说到这里，孔教授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故意留出时间，让周策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所能做的也只是尽最大可能，削弱它，把它分割成单独的字节或者代码，将它对现实世界的威胁，降到最低！”

周策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麻了，他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迎接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难道，即便在现实世界或者局域网空间中，无上意志也是永生不死的？”

只是，他此刻的扑克脸，却显得他更加高深莫测，再加上他在游戏世界里，险些加冕称王所增添的威势，让孔教授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慌忙补充道：

“不过……不得不承认，你的表现，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期！”

“我们？你和谁？该不会是你和疯眼博士吧！”

这次，周策的语气更是极尽嘲讽之能事，要知道，疯眼博士，可是孔教授亲手送进监狱，又被黑衣人捞出来了，但为了无上意志子程序，这对冤家居然也能重新携手，这不得不让周策重新评估孔教授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然而，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却把一直乖乖当旁听生的小胖子给吓得不轻，原本，他是不敢掺和到周策和孔教授的明枪暗箭中的，可感受到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他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站起身来，阻挡在孔教授和周策中间，满脸冷汗，却还是强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摆出一副讨好的脸，点头哈腰地对孔教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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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教授，您别生气，老大这两天……刚刚被雪姨收拾了，心情正不爽呢，说话不过脑子，你……您别介意哈！哈哈！哈哈！”

说完，还努力挤出一声假笑，似乎希望化解周策与孔教授之间的剑拔弩张，然而，这些操作的效果，很显然并不理想，周策与孔教授对视在一起的眼神，依旧带着冰冷刺骨的火花。

小胖子只感觉都要窒息了，可他却不敢从周策和孔教授之间离开，生怕他们两个下一秒就拳脚相向，只是，体如筛糠的小胖子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他的身上，终于从刚刚的锋芒毕露，变得缓和了一些。

“他……是个好朋友！”

孔教授努力眨了眨眼睛，率先释放出和解的信号，周策还能怎么办，一边坐起身，拍了拍小胖子被冷汗浸透的肩膀，一边也努力眨了眨眼睛：

“这还用你说？”

只是，两人都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齐齐把目光放在了那个渐渐恢复平静的玻璃小瓶上，还是周策先开口了：

“这就是你想从黑衣人那里交易的奖励，或者说……是线索？”

周策努力代入孔教授的身份思考，他如此迫切地想要获得无上意志子程序的底层代码碎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也感受到了无上意志从游戏世界传来的危机，急于找出克制无上意志本体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