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是不是还在等那个把我困在这里的老家伙解救你？”

只可惜，在周策极力对抗血色记忆碎片的吸引时，他的所有想法似乎都是对无上意志子程序透明的，被这条死鱼一眼看穿，令周策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可他现在却连逃离的能力都没有，就更别说擦汗了。

“别做梦了！现在，就让你听一听外面的绝望吧！”

只见，眼前那条几乎被周策扒光鳞片的巨大金鱼猛地扬了扬鱼鳍，就仿佛一个人从容地打了一个响指一般，周策的耳畔，立刻传来了一道道焦急的呼喊声：

“这是怎么回事？局域网空间的权限怎么就突然被剥夺了？”

“快点儿！快想办法切断连接……不好！实验室的防火墙也遭到攻击了！”

“谁？谁在我的实验里动了手脚？”

尽管只是听到声音，周策也能想到此刻实验室里的混乱，其中，最大声的便是十字架老头儿，只能用气急败坏来形容，周策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突然感觉血色鳞片上传来的吸引力更加巨大了。

“哈哈哈哈！这就让你绝望了？不不不！绝望的还在后面呢！你说，如果我夺舍了你的身体，能做多少事呢？”

“你努力拯救的世界，将由你亲手按下毁灭的倒计时！你珍视的亲朋好友，都将视你为现实种的叛徒！而你辛苦收集的神格碎片，也将成为我的踏脚石，助我登上巅峰！”

“啊~呜~”

一声绝望的嘶嚎声从周策的喉咙里发出，可到了后面，却变成了压抑的闷哼，只因为从那片血色鳞片上传来的吸引力已经超过了周策的承受极限，半边身体都被那片小小的鳞片所吞噬，连他的脖子和嘴巴已经无法幸免，只留下一双愤恨的眼睛，死死瞪着在他的面前摆动鱼身的巨大金鱼，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此刻却像在齐齐对着周策咧嘴傻笑，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放弃吧！在你踏进这个虚拟空间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而你的身躯，将成为我最强大的利器！”

无上意志子程序的话语，如同最后的盖棺定论，要将周策最后的反抗意志都摧毁，可周策却红着眼睛，努力与血色鳞片中古怪的吸引力做着殊死搏斗，不让分毫。

“该死的！你怎么还不死心！”

周策倔强的目光，把无上意志子程序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光了，猛地扭动千疮百孔的身躯，用巨大的鱼尾，狠狠地扇在周策差一点就被血色碎片吞没的脸颊上，留下一大片屈辱的红印。

然而，它越是急切，周策就越不会让它如愿，眼眸不由一亮：嘀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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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屈服？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唱的空城计？”

心中一旦产生疑惑，周策就更加不会放弃抗争了，在这个虚拟的鱼缸里，展开了一场意志之间的死战。

然而，大战正酣的两人，都没有发现，那些被周策挑选出来，集中到一起的记忆碎片中，属于老黑的，正渐渐凝聚成一个好似打了马赛克的人影，模糊地露出了老黑的形象。

“这是……什么地方？”

刚刚恢复一些自主意识的老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看到一人一鱼陷入久久的拉锯战中，然而，他所看到的，却是周策的手指点在一片血色的鳞片上，而那条浑身伤痕的大鱼，正用自己的额头，死死抵在血色鳞片上，一双死鱼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明显已经耗尽了全部的精神力。

“这是怎么了？你是……周策？”

正在老黑的自主意识疑惑不解的时候，率先认出了在幻境中苦苦支撑的周策，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如同恶魔般熟悉的声音，从那条大鱼的口中发出：

“该死的！你怎么还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