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时捂着脑门,两道血迹顺着鼻梁两侧滑了下来显得他的样子有些滑稽,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卡琳娅:“别过来。”
“师叔祖为什么对你行弟子礼?”
卡琳娅扬眉:“因为温景钰是他老师。”
她看似答非所问的话却让玄明放下心来,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太师祖的大名,而知晓他存在的无人敢直呼其大名,达到太师祖那种境界知晓他存在的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他本人就会有感应。
虽然之前一直开玩笑一般的调侃卡琳娅是太师祖传说中那位异界的相好,但玩笑归玩笑两个当事人没有承认之前他们是不会到处乱说的。
卡琳娅喊太师祖的大名没有丝毫的犹豫,可见她与太师祖是同一时期的人,而且关系匪浅,这也印证了师叔祖为什么对她行弟子礼。
“你怎么在这里?玄明呢?”
提到玄明,谢明时有些担忧:“师叔祖的神识被不明来源的物体侵占了,我现在还打不过他只能随机躲进来。”
卡琳娅看了他一眼:“你运气不好也不错。”
谢明时以为卡琳娅说的自己跑的快,但等他跟着卡琳娅一起往深处走的时候他才明白卡琳娅说的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场景有些不合时宜,等会你封闭视力跟着我走。”
“那岂不是给你添麻烦?”谢明时摇头,“我可以,没问题。”小爷什么场面没见过?
要说他没有进入无限流世界以前也参与过好几次修真界惨烈的战争,但没有哪一个场面有这里的冲击来的大。
越往里面走,灰雾就越淡,浓重的血腥味也越明显。
凄厉的惨叫声时不时隐约从灰雾中传出,除此之外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与昏暗的城堡不同这里的光线明亮的可以将占满血迹的墙壁照的清清楚楚。
血迹将墙壁浸透,糊上一层又一层黑色的物质,地面勉强能看出来拖拽着的血迹,但他们转过拐角的瞬间,谢明时的瞳孔放大了瞬间又狠狠缩到了最小。
他站在原地,双脚就像生了根一般怎么也动不了,双眼不受控制的睁大死死盯着前面的场景,甚至因为干涩而流下了眼泪也无法闭眼。
地下室就是纸团上写的地狱……尸骨纵横如同宰杀后的刍狗,锋利带着倒刺的挂钩穿过脊骨开膛破肚,鲜红的鲜血顺着惨白的肉体顺着管道缓缓流到看不见的深处,他们漂亮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惊惧,仔细看他们的眼球似乎还在转动……
“别看了。”血族微凉的手搭在了他的双眼前,“果然还是生于和平时代,太小了。”道心不稳了。
谢明时嘴唇动了动:“我……”
“定下心来,他们已经不是你的同类了。”当你不在将自己与他们当做同类的时候,这些场景就不会感到恐惧了。
卡琳娅微微眯起眼,血族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捕猎者与捕杀者之间,所以眼前这一片如同屠宰场的场面对她而言也只是稍微感到环境不卫生脏了一些。但是对于这个人类,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