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知道,突然很心疼。
同样都是富家千金,她是那么的独特。
热水烧好,宁檀从柜子里翻出去年买的一套新杯子,用热水烫了一遍,又用冷水冲洗,最后倒了满杯。
随后,她又去将床铺整理,让傅容屿坐在床沿。
屋里的唯一一张椅子,被她用来放书了,暂时不想挪动。
搬开桌子,推开阳台的门,外面是一条繁华街市。
她一般晚上在家写文案的时候,不喜欢听见外面的吵闹,故而,阳台几乎不怎么开放。
六楼往下望,风景甚好。
“檀儿……”
她从阳台进来,傅容屿侧身望着她,欲言又止。
宁檀盯着她,娇俏的面上,美目流转。
“你想说什么?”
她现在的态度,相比在京城那段时间,可沉稳太多。
现在的两人,完全就像刚相亲后,再见面一样,彼此还有些拘谨。
傅容屿看了她半晌,喉结微微上下滑动,忽而敛了眸。
宁檀见他迟疑不定,几步过去端了那杯热水。
“没有喝茶叶的习惯,你将就点。”
傅容屿一手接走水杯,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四目相对,他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
宁檀当即想到他说的是补办婚礼的事,瞬间脸颊滚烫。
本以为他会问江柏然的。
“你是不是渴了?先喝点水。”
宁檀趁机抽回手,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傅容屿看着她警惕又娇羞的模样,薄唇上扬勾起一抹弧度。
他将还有些烫嘴的水杯放到一旁的床头桌,转而看向她,问:“檀儿,工作是不是不顺心?”
“习惯了。”
宁檀忽然感觉压抑的紧。
“嗡嗡嗡嗡……”
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他从床沿站起,接着电话去了阳台。
屋内的宁檀,大口出着气看时间。
才发现,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不知什么时候,将手机调了静音。
见全是江柏然,她有些头大。
出去外面,给他回复。
电话打过去,一秒接通,那头传来他有些暗沉的声音:“所以,你真结婚了?”
“骗你做什么?他叫傅容屿,英文名弗兰克,IE的首席执行官。”
“宁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
宁檀被气笑:“什么意思?说明我老公优秀,这怎么能说是我虚荣?”
彼时,傅容屿就站在身后的不远处,那张清隽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宁檀还在打电话,他在后面轻咳了一声:“咳!”
宁檀回头看了一眼,对着手机那头的江柏然,郑重道:“好了,别再给我打电话。”
挂断,她径直拉黑号码。
当天,傅容屿陪她在外面吃了个饭,因为有事不得不将她送回新闻社,便回了IE。
晚上,他早早来接。
宁檀想跟他保持距离,想到江柏然,只好刻意去亲近,像新婚夫妻那样相处。
坐进车里,她主动亲吻他的脸颊,这让傅容屿有些意外。
但在下车时,宁檀明显疏离很多。
傅容屿一时间没搞清她的目的。
直到晚饭后,回到酒店,宁檀决定坦白一些事情。
“我在留学期间谈的男朋友,最近跟他女朋友分手,想跟我复合。”
正在内房换衣服的傅容屿,没什么动静。
宁檀以为他没听见,从外间的沙发起身,往里走。
男人正站在床边,衣服脱去一半,没再继续进行。
许是听见脚步声,他缓缓转身。
白色的衬衫未能遮挡的腹肌,层次分明,彰显野性。
宁檀不自觉地吞了口水,转身想走,以为时已晚。
她被傅容屿压在身下,完全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
“你跟他谈了多久?不愿跟我结婚是不是因为他?”
彼此相近,他那温热的吐气喷在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冷木香。
宁檀摇头,“不是。留学时期,……大概两年多的时间。”
傅容屿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你们……你还爱着他?”
宁檀迟疑,凝视着他的目光,嘴硬不肯回答。
傅容屿满眼期待,可最终没有得偿所愿。
他放开了宁檀,拿着浴袍进了浴室。
宁檀坐在床上,听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梗着脖子,收回视线。
当晚,宁檀回了租住的家,傅容屿从浴室出来,找不见人,失落无比。
看着她的号码,迟迟没有打过去。
虽说结婚,他不想勉强一个还未爱上他的女人。
点了一根香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尼卡罗繁华的夜景,陷入浓浓的惆怅。
“嗡嗡嗡……”
沙发前的长几上,放着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一遍又一遍,落地窗前的男人,依旧毫无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