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禹穿着新做好的衣服,天蓝色的绸缎镶在白色锦衣的边缘,突出一下左右来,随着他的走动像蝴蝶般一晃一晃的,漂亮极了。
李秀宁很贴心,连内衣裤都置办好了,至于内裤样式跟他原来的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也许是她趁罗禹晕迷时偷看了一眼,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哈,长公主好样的!虽然她现在还不是长公主。
忙起来后时间就过得很快,罗禹对毛笔不陌生,后世之时经常给人家写对联,但在这个时代,他这点微末之技,不被笑话就不错了。用心地在纸上画记忆中后世特种部队训练器械,并在旁边写上使用说明,复杂的器械还画了详细的制造图,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太复杂的东西,单杠双杠,哑铃,泥水坑,障碍墙,圆木,平衡木,树网等等这些东西不难制造,唯一的就是水枪可能要动一下脑筋,不过这个时代应该有灭火的水龙了吧,到时候用水龙代替,问题应该不大。
李秀宁没过来打扰,她应该很忙,善儿点着了桌上的蜡烛,罗禹才知道天已经黑了。画得也差不多了,放下毛笔,把几十张图纸整理好,叠在一起,伸个懒腰后对善儿说:“善儿,我肚子有点饿了,帮忙准备一点晚膳,看看将军忙完没,请她过来一趟。”
善儿害羞道:“公子不用这么客气,小人这就去给您安排膳食,将军下午来过一趟,见您伏案做画,就没打扰,只吩咐小人好生照料,您不会怪小人没准备膳食吧。”
罗禹笑道:“不会,我现在头不怎么痛了,你能帮忙叫厨房做点有油水的东西,肚子早在抗议了!”
善儿听他这样一说,也笑道:“公子原谅则个,小人就就去找厨子。”
罗禹见他很快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又笑着坐回了床上,额头处痒痒的,应该是伤口在愈合,奇怪的是,没有结疤的感觉,像是在脱皮一般,想把绷带拆下来看看,却又害怕见到现在的样子,对李秀宁和牛进达说的宽慰话,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难不成就这样了?以后出个门都要戴面具?那也太无趣了!
李秀宁见罗禹坐在床上发呆,空洞的眼神加上缠着绷带的脑袋,手上还无意识的乱画着,这种情形让她觉得很滑稽,想笑又不忍笑,还是赶紧把他拉回现实吧:“罗参军,在想什么呢?”
罗禹回过神:“将军,您来了,请坐,谢谢您给准备的衣服,训练场地和器械图纸已画好,您过目?”
李秀宁见他指着桌上的一叠图纸,忙伸手拿过,第一张上画的是一幅宏观图,图上密密麻麻的画着好些不规律的小圆圈,小圆点,还有四方形和三角形、菱形等图案,她看不明白,用请教的眼神看着罗禹,等待他解释。
罗禹笑道:“将军,您看看后面的分图就清楚了。”
李秀宁点点头,想继续看下去,善儿已端来饭食,一碗羊肉汤和一大碗面条,上面放着一点菜干和花椒,想是用热油泼的,焦香四溢。
罗禹闻见这香味食指大动,忙让善儿端过来放好,对李秀宁说:“将军,您先看着,职下要先祭祭五脏庙了。”
李秀宁挥挥手,自看那些图纸去了。罗禹的味口很好,花椒不管是以前还有现在是吃不惯的,想把包里的干辣椒拿出来放一点,又觉得不合适,只有那么一点,到长安后看能不能挑出一两颗好籽来。现在这东西还在遥远的美洲,没辣椒吃生命的乐趣会少一大半。
罗禹饿得狠了,就着羊肉汤风卷残云般的把一大碗面条吃下肚去,打个饱嗝,满意地对皱眉看图纸的李秀宁说:“将军,这面条地道,就差一点辣椒了……”
李秀宁点点头,她似乎没在意罗禹说的是什么,辣椒这个新名词应该第一次出现,她现在沉浸在图纸里,双眼闪着异样的光辉,也不知道她看懂了没有。
善儿很有眼色的收拾好餐具,又点了几根蜡烛,把帐篷内照得亮如白昼,然后又把炭炉烧得旺了一些,端起木盘离开了帐篷。
罗禹想让李秀宁看看额头上的伤口怎样了,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时候,李秀宁抬眼看他吃完面条了,就立马拿着图纸来到床前,把图摊在矮几上,问道:“这是什么?主要练习的是哪种技能?”
罗禹见他拿着那张纸上画的是后世消防员练习攀爬的高墙,便说道:“这叫索爬,从高墙顶部垂下一条粗绳,让兵士们在限定时间爬上去做个记号,不过,这些都是常规的训练科目,某些训练科目的场地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建设,到长安后,职下会参与场地建设的,现下请您帮一个忙,这里没有镜子,您能帮忙看看职下的伤口愈合情况吗?怎么总觉得痒痒的。”
李秀宁依依不舍的放下那叠图纸,转过妙目说道:“你别急,我叫军医来看看,应该是药效快过了,你才会觉得痒的。”
乔军医来得很快,他朝李秀宁施礼后就来到罗禹面前,把了把脉,然后点头道:“公子,脉象己平稳有力,身体已恢复正常,老朽看看额上的伤口。”说完就伸手拆起绷带来,罗禹只得任他施为。
“咦?这伤口恢复得不对啊!”乔军医拆完绷带后就惊讶地说道:“怎地没有伤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禹听后心里暗道:“我伤口没疤不更好嘛,怎么好像你不高兴呢?”李秀宁听到忙凑过来看了看,见罗禹的额头上只有几处浅红色的印子,像是被磕碰到的样子,昨天还是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她心里高兴,说道:“恢复了就好,以后不用带戴面具啦!”
罗禹心中好笑,戴面具之说只是玩笑话,不过,倘若脸上真有那样一个难看的疤痕,以后真的会不方便,出门不遮脸都不行了,说不定会改变人生轨迹。
乔军医又仔细看了看罗禹的额头,除了受伤处皮肤是新长出来有点嫩以外,其他的和正常皮肤没什么不同,他脑袋摇得像波浪鼓,右手无意识的摸着长须,嘴里还不停念叨:“怪哉,怪哉,老朽从医四十余载,从未见过这等怪事,罗公子,你有什么感觉?”
李秀宁早叫善儿拿了一面小铜镜过来,见罗禹想拿那快速画像的盒子来看伤口,忙把铜镜透了过去。因为乔军医在,李秀宁不想罗禹的某些东西让他看见,引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