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这就是你的遭遇吗？也难怪，毕竟你都变得这么极端了，要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根本不信。”

“极端？应该吧，反正我无法原谅他们，无法包容人类这无比明显的劣根性。”

“我也一样无法原谅。但我和你的意见不同，我并不想毁灭人类，毕竟人类本身并没有没有过错，错的是人类所相信的‘真理’。”

少女五只张开，笑着说道：“都说这世间是非黑即白的，但我却并不这样认为，你觉得呢？”

“嗯，这个世界是没有颜色的，是黑还是白，并不是由世界说了算，而是由最终的胜利者决定的。是黑是白皆是站在顶端的人说了算。没有到达顶端，你说的就永远是歪理，是错的。”

“嗯……这么说也没错吧，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哦！”少女眨了眨眼，“这个世界上的人从一开始其实都处于黑白之间，是黑色的，没有善恶之分，清澈如白纸。

人之所以会变得那么复杂，其实都是因为其他人给他上了不一样的颜色，最终合成了属于他自己的颜色。

人类可以比天使更善良，也可以比恶魔更邪恶，而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只恶魔，这便是我的目标！”

“呵，怎么说，我是恶魔，你是天使喽？”

“不，你我皆是恶魔。能拯救世界的唯有恶魔。天使过于优柔寡断，不足以成大事。所以，想要成事就得变成恶魔，让自己不再被规矩束缚。”

“不错的理论。”

“嗯，是挺不错的呢，来，夜语，让我们为了自己的理想一起奋斗吧，拯救这个世界，可不要中途放弃了哦！啊，对了对了，你记得还要小心我，毕竟你也是个恶魔，我可是会杀了你哦！”

“那你呢？你刚才不是承认了自己也是一个恶魔吗？”

“我会自尽的——成为倒数第二个被我杀死的恶魔。”

“倒数第二个？那最后一个是谁？”

“你啊，你会跟着我一起的，对吧？”

“呵呵呵……你倒是有自信，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

十年转瞬即逝。

少女变得愈发成熟，和他的关系也愈发亲近，两人甚至作出了一个“到时候一起殉情吧”的约定。

夜语在为了屠尽人类而努力着。

一场战斗中，夜语杀入了一个企图负隅顽抗的村庄之中，杀死了其中那可悲的领头人。

然而，当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脸上时，他愣住了。

人皮面具滑落，一张熟悉、可爱的小脸进入了夜语的眼帘。

“你……你……我……这……”

“夜语，不用这样……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很奇怪，对吧？我这种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去死……”

“别……别说话……我……我帮你冶疗……”

“不用了……在这之前，我已经服下了海源蛇的蛇毒……已经没救了……”

“为什么……”

“你已经不是纯粹的‘恶魔’了……你爱上了我……而我明明想要当恶魔，但现在却意外地优柔寡断了起来……所以……我必须要去死，让卸下负担，让你成为真正的‘恶魔’……”

“不……我宁愿放弃我的梦想……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呵……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已经没用了……带着你的理想活下去吧……”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