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临涯靠了过去:“你要是真的想给我,胳膊又何必抱得这么紧?”
宫城美咲没有说话,勉强地将双臂稍稍松开,露出了更多里面的柔腻。
“我听说,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是一种防御姿势,是心里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千临涯说。
“别逞强了,前辈,我没有那么喜欢下克上,也不是那群奇怪的阿宅,你的性吸引力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强烈。”
说完,他得意地抬头:“毕竟,我女朋友那样的,我都能忍住不上。”
宫城美咲抬起脸,用鄙夷的死鱼眼看着他
“你刚才对你妹妹说的那句话,是你小时候经常听到的吗?”千临涯突然问。
宫城美咲身体一震。
她的手指捏紧了自己的胳膊,指甲和皮肤双双发白。
“‘回去睡觉,不管出什么声都别出来。’这句话,是你母亲经常对你说的吧?我虽然无法体会你说出这话时的感受,但也知道你很痛苦。”千临涯和她一起,肩并肩靠在墙上,“你母亲在歌舞伎町工作,对不对?”
宫城美咲将头埋下去,带着哭腔说:“别请别再刺伤我!”
她大喘着气,抬起头,想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今天,已经、受够了”
千临涯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按了下去,用手拍着她安慰着:“嘛、嘛、嘛、嘛”
宫城美咲,17岁,户山女子高校高中生,随母姓宫城,因为不知道父亲是谁。
母亲和男友生下了妹妹宫城美穗。为了保护美咲不受男友骚扰,母亲带她逃离原籍,来到东京。
这是写在档案上的,就放在琉球岛上琉璃子房间的抽屉里。
千临涯曾经一个人在琉璃子房间睡过一晚。那一晚,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嘛嘛嘛”
千临涯拍了一会儿,宫城美咲情绪稍微平和一些了。
“其实啊,我和你挺像的。”千临涯说。
“哪部分?”宫城美咲想说出些自我讽刺的话,但她并没有想到该用什么口吻说。
“比如说,老銫吡的部分,满嘴跑火车的部分,看上去渣其实胆子很小的部分。”千临涯说。
“我虽然没指望你说点我的好,可你也没必要带着自己一起骂我吧?”宫城美咲说。
“还有,如同人世间将要溺死的人一般,死死抓住每一根向上的绳索的这部分。”千临涯说。
“什么意思?”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你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千临涯说,“为什么我能看出来?因为我也是一样的,想尽办法,绞尽脑汁,为了让自己和妹妹生存下来,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什么都愿意出卖你就是这种人。”
宫城美咲低头:“我没觉得你是那样”
“所以说这就是我的讨巧之处,”千临涯说,“人就如同落花一样,有些掉在尘土里,有些掉在流水里,我是运气比较好的那一朵,你是运气比较差的那一朵。”
“我的父亲是宗千家的家元,所以所有人都推着我让我靠近茶道,而你的母亲是歌舞伎町的陪酒女,围绕在你生活周围的一切,都在向你伸出手,要把你往深渊里推。”
他抬起头:“如果我是你,我未必有你做得这么好。”
宫城美咲闷闷地说:“喂。”
“嗯?”
“你的肩膀,可以借我靠一下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