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铺天盖地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我,还没等我来得及思索这黑雾到底是我脑中的幻象,还是单纯因为我体内的蛊虫在作怪呢,我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软,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悬浮在了一些绿色的液体中。
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依然处在梦中呢,但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
这不就是当时浸泡聂比的那种液体吗?
我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四肢毫无知觉,我唯一能感受到的似乎也就是我的心跳了,唯一能动的地方则是我的眼球。
我快速左右扫了一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四方的玻璃容器内,我此时居然像婴儿一样蜷缩着身子,此外我还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身后有几根管子,这些管子好像是连接在我背上的。
妈的!
什么情况?
时间过了多久?
我在哪里?
我通通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这容器现在被放置在一个环形厅室内,四周是很多的实验用具,诸如烧杯、试管之类的,还有一些嗡嗡作响、闪着彩色灯光的机器。
我长久以来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我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小白鼠”了!
最近一次体验这种小白鼠的感觉还是在海洋公园的时候,我当时就单单是被绑在石台子上,没有任何其他感官的刺激,就已经觉得浑身难受了。
现在的我简直要濒临崩溃边缘了。
我开始用尽全力挣扎起来,然而身体还是不听使唤。
这屋子的灯是亮着的,没有窗户,这就说明这里很可能是在地下。
地下……
嗯……
我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看到过的那个地下建筑,我果然是被转移到这里来了。
我开始尽量用自己唯一能转动的眼球朝四周观察起来,接着我就发现头顶似乎有个透明的玻璃悬台,不过这悬台和我所处的屋子是分隔开的。
就好像我是个危险的动物,那悬台则是负责隔着安全距离来观察我一样。
没错!
上边竟然真的走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戴着口罩,手上拿着本子和笔,一边对我指指点点,一边说着什么。
不过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
这两个人看穿着打扮,就是我之前见到的那些白大褂,这也更进一步说明我的确在那地下建筑里。
这两人在上边足足站了有十多分钟,期间一刻不停地在对着我指点。
两人离开后,我再一次试着蠕动自己的身躯,但还是没用。
我一开始感觉自己应该是被打了促使我神经麻痹之类的药物,但是我仔细一回想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因为我现在这个处境就和聂比当时一模一样,但是我当时见到聂比的时候,十分清楚地记得,他泡在这溶液里的时候就和我现在一样,但是当他被我打破容器救出来的时候,却立马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也就是说,问题并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出在了这些不明溶液上,想必人待在这溶液里就没法动弹了。
我开始用尽自己的全部意志力试图动弹哪怕那么一丝一毫,但依旧不起作用,我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和分离了,现在我的灵魂只不过是寄存在了我的身体里,却并不能拥有他。
时间概念依旧没有,我甚至连基本的时间流逝概念都消失了,我没法判断从刚才见到那两个白大褂开始到现在一共经历了多少时间。
……
这实在是一种煎熬。
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月灵。
她打了我一记重拳。
她这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但她这一拳却明显用尽了全力,以我的抗击打能力,能一拳就把我砸晕,所需要的力道可想而知。
而且她还说我是“自找的”……
我是自找的吗?
好像多少是有那么地点。
在对待陈东的问题上,我还是太过鲁莽了,有点那种一言不合就干架的冲动,要知道当时陈烈可还在楼上呢,他既然敢让我待在他楼下,肯定是有万全的应对之策的。
我还是太年轻了……以陈烈这种商政两界都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的思想所算计?
我只有被算计的份儿,估计我当时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心里想的,他都一清二楚,跟明镜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我当时的冲动所换来的并不是结果的改变,仅仅是结果提前了而已,就算我当时不去袭击陈东,而是老老实实、卑躬屈膝地回到屋子里重新睡下,那等待我的结果最终也是一样的。
这时我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饿。
这种饥饿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我感觉腹中好像完全被掏空了一样……
草,我在这溶液里到底浸泡了几天了?
否则我没理由会饿成这个样子。
嗯……
等等。
除了饥饿,我好像还感觉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虫子!
我肚子里的虫子很活跃!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它在我身体里上下翻滚蠕动着!
如果我没被泡在溶液里,那我现在肯定直接吐出来了。
我现在毫无办法,只能像待宰羔羊一样一动不动。
不……
比待宰羔羊还要惨!
羊最起码还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不过是死亡,但我却不知道自己除了死亡之外还会面对什么。
该死的!
月灵!
我这么信任你!
你到最后还是骗了我!
我就这样在痛苦、愤恨中不知过了多久,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