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向死而生”(2 / 2)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鬼灯水月立刻拍了拍胸脯,力气大到果冻般的身体都凹陷了下去。“老师,一切都交给我吧!请你放心休息!”

义勇无力反驳,起身把通往里间的滑门一拉走了进去,像是个九九六下巴回家的老父亲。

鬼灯水月眼睛很尖,他立刻就注意到,里间的地铺上还躺着一个人,紫色头发,应该是老师从黑锄雷牙那里救回的孩子。

随着滑门拉上,鬼灯水月也收回了视线,展开卷轴将分类为“书籍”的物品全部倒了出来。

鬼灯水月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小人书,可他没想到,小人书没找到,反而有许多意外收获。

比如最上面的两本书《木叶历代火影大事件记录》、《结印精简与高效》,作者分别是猿飞日斩和千手扉间。

哪怕不是忍者,也都知道这两个全世界最重要的名字之一,更何况是鬼灯水月。

“哦,这些都是学校的教材嘛,老师居然是木叶忍校的学生吗,难怪总说自己不是忍者呢。没想到他都这么厉害了,出来玩还不忘复习,真是刻苦啊。”

九尾一跃飞到鬼灯水月肩上,对义勇的保密意识无语到了极点。

任谁看到这些立场倾向明显的教材,都会猜到他是木叶忍校的学生啊!

这样一来,这个“富冈义勇”的化名到底有什么用?

不过九尾转头一想,这些书本来就是左助硬塞进去的,搞不好那面瘫小鬼早就忘了这回事了。

真是粗心大意的家伙!反而是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炼狱杏寿郎,却心细如发呢。

“嗯,为什么这本书还包了书皮啊?”

十几本教材中,一个特殊的存在忽然引起了鬼灯水月的注意力,“难道是老师特别珍藏的那一科,经常翻阅,所以才包了书皮吗??”

可随着封面被翻开,鬼灯水月的眼睛倏地亮了!

九尾也露出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

想不到啊!想不到!

这个看起来正经地不能再正经的面瘫小鬼,居然会私藏这种成人杂志!甚至还做贼心虚地包上了书皮!

“这就是老师的爱好吗?难怪他看起来这么成熟,原来是因为喜欢看‘大人书’啊。”

鬼灯水月翻书的速度很快,这种东西显然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更喜欢砍人的他,对泳装大姐姐什么的兴趣不大。

此时,他眼中闪过的并非前青春期少年对异性的好奇,反而多了一抹特殊的狡黠。

“绝对不能单纯从表象去判断一个人的喜好啊。

“不过,火之国那边的杂志,尺度还是太保守了些啊。难得到了汤忍村,不带些特产回去怎么能行呢?等老师发现了我为他准备的礼物,一定会感到自己被理解了吧!到那个时候,他心里一感动,说不定就什么都教给我了!”

想到这里,鬼灯水月再不犹豫,将东西收好后,便领奖似的快步离开了房间,唯有他和九尾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喂,你现在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买几大花魁的珍藏写真集了!”

“别忘了包上书皮!”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我怎么能让老师难堪呢?”

……

与此同时,里间,义勇对外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梁,缓缓走到那双目紧闭、宛如尸体的紫发男孩身边跪坐下来,眼睛自上而下扫过。

“你醒了。”义勇有些意外。

这孩子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乍看之下,醒着和睡着居然没什么区别。

被拆穿的兰丸睁开眼睛,原本可爱的脸像是木凋一样麻木,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虽然这样说着,兰丸还是把头扭了过来“明知道你杀了雷牙,但我并不恨你。雷牙和我都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但我没想到,杀死他的并不是我们一直担心的雾忍。”

说到这儿,兰丸疑惑地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掉呢?”

“你们不一样。”义勇面无表情地答道,“杀死黑锄雷牙,是因为他雷遁的危害太大,不干掉他,昨晚还有更多人会被杀死。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危害他人的能力。”

“是这样吗?”兰丸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皮。

“只是雷牙死掉,我这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人,既没有活下去的方法,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说到这儿,他抬眼望向义勇腰间的刀刃,刚要开口,却看到义勇突然毫无预兆地躺在他旁边的地板上。

两双同样无神的眼睛就这样交换着视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义勇缓缓说道“十个小时前,一个叫竹取车持的雾隐忍者,也请求我做同样的事。”

听到这里,兰丸脸色竟然微微泛出血色“那你答应他了吗?”

义勇没有回答,只是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愤怒,正在逐渐淹没他疲惫的身体和精神。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才能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在求死时,反而迸发出如此浓烈的生机来呢?!

这也算是“向死而生”的一种表现吗?

头一次,死气沉沉反而听倒像是个褒义词了。

“我太累了。”

义勇感到一阵眩晕,侧躺着闭上眼睛。

“就像你一样,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举起刀了。”

随着沉默袭来,义勇竟然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兰丸僵在原地。

良久,他费劲地用胳膊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伸手想去抓义勇腰间的刀。

然而手伸到一半,一阵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了进来,兰丸娇弱的身体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收回手,看着一旁连呼吸声都没发出的义勇,叹了一口气,缓缓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