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柴念成了所有人眼中骚扰同学的变态。

那些人厌恶他议论他欺负他，尤其是某些曾经对他有过肖想却被拒绝从而怀恨在心的阴暗东西，更是借着这个由头“替天行道”。

他被孤立、被嘲讽、被校园暴力……甚至就连领训练服的时候，那个后勤处的老师都用下流的字眼羞辱他，想要非礼。

他沉默着忍受了所有，因为他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他们说好了，等到比赛的时候，他的心上人会去看他比赛。

直到那天，那些学生将他堵在卫生间，扯碎了他的裤子，哄笑着说要看他是男是女……人群后，他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神情麻木冷眼旁观。

少年终是没有坚持到比赛那天，一个夜晚，他把自己吊死在了公寓楼里……之后，学校就乱了。

意图欺辱他的后勤人员在午夜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柴念，掉下楼梯折断了四肢……对他极尽羞辱的黄主任被人发现倒在办公室，嘴巴被撕裂到了耳根。

他杀了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却没有动他的恋人……

学校广播里的乐声越来越大，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天好像在瞬间黑了下来。

无数黑影往艺术楼这边奔来，盛暖跟着谢澜几人冲进了训练室。

训练室中，沈书磊跪坐在镜子前嚎啕大哭拼命拍打镜子：“柴念、柴念……”

镜子里，穿着训练服身形纤细的少年显出身形，他看着自己昔日的恋人，声音很低。

“沈书磊，你来了。”

他说：“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却一直没有等到你，你怎么不来呢”

沈书磊哭的全身颤抖，不停重复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镜子里，少年往后退了两步：“约好了看我跳舞的，你现在看，好不好”

沈书磊不停点头。

艺术楼下，各种凄厉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广播里的旋律，诡异渗人。

谢澜和周哲上前将训练室的门关住，把仅有的三张桌子抵在门口用力挡住，另一边，随着镜子里的少年翩翩起舞，镜子旁边缓缓出现了一道光门。

是他们离开的通道。

同一时间，砰砰砰，外边无数黑影撞到了训练室的门上，拼命想要扑进来。

“快走。”

谢澜朝贺成和盛暖急声开口，贺成应了声，拽住盛暖往那道门奔去……同一时间，周哲也松开了抵住的桌子掉头奔向出口。

只剩下谢澜一个人，根本抵不住外边的力道。

他咬牙蓦然转身，与此同时，轰然一声响，训练室的门被撞开，无数黑影嘶吼咆哮着朝他们冲过来。

贺成已经进入门内，拼命朝谢澜大喊：“快，快点！”

周哲撞开盛暖率先冲了进去。

这时，谢澜也到了，他看到盛暖还在门口等他，顿时急怒开口：“进去！”

话音未落，半边肩膀猛地一僵，身体开始迅速变得冰冷，速度也慢了。

一只青白的鬼爪搭在他肩上，他已经到了门口，可扑向门的身形却开始僵硬。

贺成骤然睁大眼，目瞪口呆看着无数黑影朝谢澜扑过来。

谢澜眼前的光线开始变暗，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出不去了。

可就在这一瞬，他忽然听到少女的声音。

“哥哥……”

与此同时，身上的冰冷僵硬瞬间消失。

谢澜看到，纤细娇小的少女迎面扑过来，一把将他身后的东西都推了出去。

他在原本扑向出口那道门的惯性之下直直跌进门中，拼力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门的另一侧，少女在无数黑影包围中冲他笑了笑，无声叫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