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少年看着面前燃着烛火的蛋糕,它跳动的红黄蓝火苗如同明亮的花火,在漆黑无边的夜空里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付以忽然感觉鼻头酸酸的,酸到连喉咙的话都带出了颤抖的音调。
“为什么……会想要,给我这个?”
景书却微微蹙眉,“生日吃蛋糕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就会给这个。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生日。”付以轻声道:“你这是自作主张。”
景书见此,笑了笑,“那行,不要算了,我走了。”
她说着直接转身,可是衣角却被少年紧紧拉扯住,“我要!”
付以伸手搂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的后腰边,道:“我没说不要。”
景书推了推他,有些无语,“那你还说那种别扭的话,混小子这么不坦诚?”
付以没有回话,抿着唇,过了许久才问道:“……姐姐,你喜欢我吗?”
又问了一次。
喜欢?
景书嗤笑道:“这怎么可能?杀妻杀女之恨不共戴天,我真恨不得咬碎你,混小子。”
“真的?”
“自然是真的。”景书眸光十分澄澈,没有撒谎也没有开玩笑,不同于那些开启第一阶段的人,她是真的对少年没有那种喜欢。
付以从她的眼神里找不出一丝动容。
有些庆幸的同时,也带着些许失落。
“这是你说的。”少年声音沙哑:“我可以喜欢你,但是,你绝对不要喜欢我。”
“不准,不能。”
“如果你有丝毫喜欢我的迹象,那么,就算是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也一定要离开。”
他不想看见失去神志的景书,变成同那些爱慕者一样的疯子。
“啪!”
奶油又给敷了一脸。。
付以怔了怔,“你这是又干嘛?”
景书却眨眨眼,笑得一脸贱样,“老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做什么?真以为你自己是人民币人人都喜欢啊?我的心已经交给我老婆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又用沾满了奶油的手故意去擦少年的脸,“而且过生日嘛,不被敷脸的寿星是不成功的寿星!”
见她笑得这般得意,付以知道这人就是刻意整他的。
红唇微勾,少年伸手从蛋糕上沾了一堆奶油,然后趁景书不备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我擦!你偷袭!”景书大吼,“心机啊混小子!”
她的脸顿时一阵白,后退两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随即再度挖起一大块奶油,气势汹汹道:“吃我一招!”
“幼稚。”付以评价道:“姐姐都十七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么?”
景书冷哼一声,伸出食指,晃了晃:“纠正一下,就在两天前,老子十八了。”
已经是十八岁的人了。
付以蓦地蹙眉:“你……两天前也过生日?”
话音刚落,他才想起刚才景书说过,直接把他的生日写在了女孩的后两天。
景书点点头:“是啊,小苏都知道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
付以真不知道。
于是少年深呼吸一口气,抬眸看景书,道:“生日快乐,姐姐。”
景书噗嗤一笑,“迟了两天?”
付以道:“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也对。
景书又走近,把手上奶油擦干净了,少年还坐在床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格子睡衣,俊美的小脸已经被他自己擦拭干净了。
房间里有些冷意,因为一直没有关窗户,山上的夜风很冷,将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拉下了很多。
景书挑眉,问道:“你不冷?”
付以手是很冷,脸颊处也凉凉的,他的体温向来低。
“……我说冷的话,你是要做什么吗?”少年道。
景书拿出手机,奇怪地说:“开空调啊,家里又不是没有,不然你以为我做什么?”
随着一声“滴”的声音,空调启动了。
出来的是暖风。
景书走到床边,俯下身看着少年,满眼嘲讽,又调侃道:“话说,能在夏天开热风空调的人除了你这混小子也没谁了,哈哈。”
话落,少年手上还沾染的些许奶油一下子便又有打在了景书脸上。
“操你大爷的!又偷袭!?”
说这话的时候景书这个B自然又双标了。
少年有些无奈:“是谁先挑起的?”
景书轻咳一声,脸颊微红,眼神飘忽不定,心虚道:“我那是遵照生日传统……”
脸上,唇边,还有额头,都沾染了白色的奶油。
一想到脸上黏糊糊的,景书忽然又气鼓鼓地理直气壮道:“总之我敷你可以,你敷我就不行!”
嘟起的唇红嘟嘟的,别扭却又故作镇定的神情落在付以眼中,就像小孩。
明明都十八岁了,那性子却依旧跟个七八岁女孩一样。
景书的模样不算是惊世绝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看的美人胚,只能说是中上水平。
“那你想怎样?”付以问道。
景书笑眯了眼:“你弄得,你得给我擦干净。”她说着把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拿了起来:“快点!”
可惜少年漆黑的眼瞳静静看了几秒,没有伸手去接。
景书见他不动,自然以为他不愿意,少年的眼瞳此时暗沉了几分,好像许多不满和不高兴在里面。
本就是开个玩笑,景书也没真想让付以给自己擦,于是摆手道:“行了行了,不欺负你了,蛋糕我放冰箱,明早吃,你继续睡吧。”说完,就自己抽出一张纸准备擦拭。
“我帮你。”
突然,面前少年这般说着,景书还没反应过来,衣领便被少年伸手一把拽了下去给拽了下去!
坐在床上的少年仰起头,白皙的脖颈展现出又给的曲线,下面精致的锁骨和沾染的奶油也在夜色中仿佛反射着白色的光芒。
牛奶香甜的味道交织在唇间,他将女孩脸颊上的那些奶油卷入唇舌,随后,又拽了拽衣领,迫使她又低了些头,是额头,还有最后——
眸光落在她唇角边,漆黑的瞳孔似乎又沉了几分。
说不出的悸动在心底里生长,如藤蔓缠绕着树干不断蔓延攀爬,直到将整棵大树尽数包裹。
他呼吸开始急促,为着接下来可能做出的举动,染上丝丝从未有过的欲望。
景书已经惊愕的说不出来话了。
看见少年深幽的眼眸,她感觉有些东西好像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却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而此时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再不离开,也许会发生十分不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