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眠愣住，没说话。

男人低声笑了一下，转过头来。

他戴了黑色的鸭舌帽，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楼顶风大，吹的他衣角猎猎作响。

男人俊美出色的侧脸被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了半张脸。

林未眠看到，他脸上似乎新添了一个刀疤。

“你的脸怎么了？”

聂如玉抬手，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痕迹，“小伤而已。”

林未眠皱了皱眉，也没接着问：“阿玉，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打算离开这里，两日后，会有一艘船从码头离开，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可以坐船离开，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我不能走。”她拒绝了，“我的仇还没报完，对不起，阿玉。”

“到底是仇还没报完，还是，你早就已经是霍沉云的人了？”聂如玉的语气陡然变冷，阴森的问。

林未眠沉默了下来，没有回应。

她早该猜到的，聂如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

“其实我根本不是陈棠棠，我就是林未眠吧。”这一刻，她用陈棠棠的身份和他说话。

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用这个名字了。

聂如玉没说话。

“我的所有记忆，都是假的，是你和夏医生联手，将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聂如玉，你不是我的恩人，而是我的仇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苦笑了一声，“聂如玉，如果我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你就是毁了我的人生，你让我杀掉我最爱的人，你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噩梦里，聂如玉，你真是太狠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你可以做一辈子的陈棠棠，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霍沉云能给你的，我也能，林未眠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可以完全抛弃这个名字和身份，成为新的陈棠棠。”

“你把我当什么？”林未眠声嘶力竭的质问，“你把我当成你的玩物吗？你想让我变成谁，我就变成谁？聂如玉，你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