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没洞成?”顾明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啊,没洞成……怎么你瞧着还挺高兴?”
顾明心里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洞房,那就代表着没有犯生活上的错误,也没有夫妻之实,也不需要给那女人一个名分。
能不高兴吗?
“您继续说,因为啥没能洞成房,您跟我仔细讲讲。”顾明放松了下来,心里头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现在,只需要知道安德烈这家伙去了哪里就成。
只要能把他找着,那就万事大吉了。
在顾明的强烈要求之下,陈老先生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一个难忘的一天,三人夫妻对拜之后,准备送入洞房,不料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
陈老先生悠然说道:“这家伙是镇上有名的恶霸,名叫王天赐,也不知道从而听到的消息,你们前脚刚拜堂,他后脚就带着一帮弟兄赶了过来。”
“我一瞧啊,就知道这些家伙过来不是来喝喜酒的,结果被我猜对了,他们呐,是来找你俩麻烦的。”
“哦——”顾明长长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位老王兄弟干的好事,赶明儿得多谢那位老兄,可顾明有一件事不明白,于是又问道:“我又没着他惹他,找我麻烦做什么?”
“可不得找你麻烦呐,那新娘子是人家的姘头,没吭声突然就跟别的男人拜堂,你说不你俩的麻烦找谁麻烦?”
哎呀……原来是我和安德烈同志绿了别人……
不对啊,这好像也不是绿不绿的问题。
难道是原则问题?
不过本地的帮会找上门来了,这事儿恐怕是不得善终了。
紧跟着,顾明便在陈老先生的嘴中,了解到了事情后面的发展。
那天晚上,拜堂没拜成,反倒愈演愈烈,那叫王天赐的带了一群小弟,二话不说就砸场子。
手上刀枪棍棒一应俱,杀气腾腾的,扬言要将这狗男男女宰了,把皮剥了裹粉条吃。
正在兴头上的顾明和安德烈俩人哪里能忍,于是就来了一次武行,真刀真枪的跟别人干。
只不过不同的是,人家拿的是红缨蜡头的‘真枪’,顾明拿的是上子弹的‘真枪’。
所以这武行进行到一半便进行不下去了,街溜子恶霸们见到顾明和安德烈俩人连火器都用上了,纷纷骂俩人不讲武德,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投降。
所幸,没有闹出来人命,子弹只是划破了夜空,并没有钻进哪个倒霉蛋的身体里。
顾明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后来咋样了,老先生,你有没有看到我那位同伴?”
陈老先生奇怪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你们不是押着王天赐他们走了吗?”
“啊……”
顾明合计了一番,认为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觉着俘虏了一群战俘,既然要押送的话,那只能押送到一个地方去啊。
顾明心里有了答案,站起身告辞。
“诶,这就走了,不再喝点?”
“不了不了。”顾明连连摆手:“我还有事儿要办,得先走了,不能喝酒。”
“我说的是茶。”陈老先生在后面喊道,可顾明已经走远了。
看着顾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陈老先生摇摇头:“还是年轻好啊……”
…………
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最后一缕阳光还挂在地平线上,将去未去。
顾明急急走着,忽然看到一旁一个鼻青脸肿、穿着破衣烂衫,模样似猴子的男人在偷偷看他。
起初,顾明还没怎么在意。
直到他走出去一段路,下意识回头,看到对方在与另外一名男人耳语着什么,眼神不时飘向这边,顾明立刻意识到不对。
他被人盯上了。
这种感觉是极其讨厌的,带给人一种极为不安心的感觉,让人魂不守舍,想要第一时间就去解决。
顾明是个心底里放不下事儿的人,他决定在去军区部队之前,先把这件事给他解决干净。
在一个拐角处,顾明偷偷溜了回去。
他俩眼睛跟雷达似的,在街面上四处扫射,终于被他找到了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此时,那鼻青脸肿的男人正在一家摊位上吃着素面,一边吃,还一边斯斯吸着冷气,显然是吃面的动作牵动到了伤口,让他无法顺利完成咀嚼的动作。
顾明悄没声息地坐在了这男人的身边。
笑着问道:“这面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他娘的,关你屁事……”男人夹起滚烫的面条,正准备吹两口气,却发现旁边有个不知道好歹的在搭话。
听到这陌生的声音,他下意识就准备骂人,可当他看到顾明那张脸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大脑在宕机之下,手还在夹着面条,完成往嘴里送的命令。
“我草!”
滚烫的面条接触到男人的嘴唇,烫得他扔下了筷子,似乎是醒过了神来,男人突然把面条朝顾明的方向推翻,整个人从凳子上窜起来,两条腿在桌子上一碰,一个跟头落在地面,往前方快速逃去。
这套动作耍得娴熟无比,这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顾明一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勉强躲过泼过来的面汤,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像只猴子似的,一下窜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