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萧奕峥站在了城外地势开阔的某一山坡的最高处,身边站着徐永胜。
徐永胜手持令棋,不时挥舞,给出不同命令。山下几路军马纵横交错,布阵周旋,人声鼎沸,战马嘶鸣。
萧奕峥一身戎装,手持一柄长剑,迎风而立,俯瞰全局,自有天地英雄气。
他特别注意到林远带领的左路军全员骁勇,行动有速,作风顽强,虽开局不利,但演习行至一半,已然扭转了不利局面。而林远本人也一直身先士卒,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也没耽误他指挥队伍,根据实际变化做出迅速而正确的战术调整。
萧奕峥嘴角弯度逐渐扩大,心道林远却是个人才。
演习临近尾声,从抢夺的得胜点来看,林远带领的左路军明显略胜一筹。
就在徐永胜准备举旗发出演习结束的指令时,林远的坐骑却突然发狂起来,四蹄乱踢,周边的士兵都被踢倒在地受了伤。而马背上的林远似乎对爱马发狂也始料未及,迅速试图控制住自己的马,但皆无济于事。
这匹马像发了狂似踢到周边之人,向前奔去。而林远却没有弃马而去,一直在马背上做着各种尝试。
所有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应对不急。
而那匹马奔向的方向是悬崖峭壁。
萧奕峥眼神一凛,利落转身,跨上追尘,便从高坡之上直冲而下,奔向了林远的方向。
“殿下!”徐永胜与赵信俱是一声惊呼。
旋即,赵信也跨马去追。徐永胜则立即举旗,停止了演习。
追尘之所以叫追尘,正是因为其速度之快,四蹄扬起的尘土也让来人追赶不上。故而,萧奕峥一路冲出军队阵营,迅速拉近与林远坐骑的距离。
西南军众将士都睁大了眼睛看到恒王殿下如一阵风般的勃发英姿,其一袭白色铠甲在太阳的照耀下闪出耀眼的光,何等出众不凡。这一幕,绝对难忘。
“林校尉,快快弃马,前面没有路了!”萧奕峥大呵。
而林远抬眸一看,举起长刀试图将其大力扎进脚下沙土之中已增加阻力,迫使马匹减速,但马的速度实在太快,几次尝试都是徒劳。
“林校尉,弃马,这是军令!”萧奕峥怒道。
此时,追尘与林远坐骑的距离已只有半个马身。
林远却咬着后槽牙做着最后的尝试。他用尽全是力气将长刀刺进了前方的沙土之中。这次,他成功了。
与此同时,萧奕峥跃马而起,一个纵身,抬拳稳准狠的击向了林远坐骑马脖子的某一处,只听到马儿一声长鸣,应声倒地。
而就在一瞬间,萧奕峥整个人也甩了出去,右臂刚巧划过林远刺入沙土的长刀刀刃。刀刃锋利,透过其护臂,划开了一道深口,鲜血淋淋。他顾不上疼痛之感,慌忙抬身,只见林远也被重重甩在了不远处,而身后正是悬崖。
他深深呼了一气,这心跳也慢慢平稳下来。他捂着伤口起身,拍了拍上前亲昵他的追尘,看着不远处惊慌而来的赵信及身后跟着的军马。
他以为他只是为了救人而受了伤,却不想这伤让远在尚都的清溪兵行险着,也经历一次惊险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