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湛,是水清而静,明而亮的两字吗?”
他点了点头:“和姑娘的闺名倒是异曲同工。”
清溪一顿,不自然的笑了笑,撇过了头。是啊,清溪,澄湛,确是挺相称的两个名字,可惜相称的名字不一定带来琴瑟和鸣的婚姻。
她望着远方,深吸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这宝鼎血鹃,玉亭春月的景致,我是赏全了。”她似想起了什么,偏头一笑:“想来,还都是和您共赏。”
萧奕峥看着月光下她的笑颜如此清透明亮,微笑着点了点头:“天下美景众多,希望今后有机会你可赏遍。”
“成你吉言。”清溪说着就做了个拱手道谢的手势。
萧奕峥眯眼瞧了她一会,道:“今日你我交谈甚欢。更深露重,还是早些回房休息。”
“是该回去了。”说罢行礼,走至石桌前收拾起太玄琴。
萧奕峥望向太玄琴,沉声道:“我已许久不曾听过这琴音了。今晚的这曲《相思叹》,很好。”
清溪听着他的声音蒙上了深沉的情愫,有些不解。“其实倒不是我的琴艺精湛,只是太玄琴实在名不虚传,声音醇厚绵远,天下怕是独一无二。”
“此琴给了你,也不为过,你就好好保管吧。”说完,他向远处招了招手。
清溪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亭外月影身后数步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人,借着月光她仔细瞧了瞧,发现那人是前夜藏书阁外接应萧奕峥的下属。她瞧着他步履轻快的步入亭内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送凌姑娘回去。”
赵信称是,便站在一旁等候。
清溪本想拒绝,可话没开口,却听萧奕峥道:“行宫虽说不大,但总有难行之路。今晚你我既有约定,那么往后你的安危,我需负责。赵信是我王府侍卫统领,你也可信赖。”
清溪听他如此说,内心温暖,便道谢准备离开,跨出玉月亭时,她转头对萧奕峥说道:“您也别久留了,真心的。”说完笑开了,转身走了出去。
月影上前迎她,接过赵信手中的太玄琴,刚想随着她离开,却见清溪突然转身,看着亭中目送自己的萧奕峥,清脆道:“澄湛,悲欢荣辱共白头,我很喜欢这句话!”
澄湛,她唤他澄湛,他又再次听到了柔美的那声“澄湛”,刹那间,他有些恍惚,似乎娘亲在那片枫林对着他笑,只是娘亲的澄湛带着无限的慈爱,这一声澄湛却显得欢快安宁。仿佛周围所有的杜鹃都在冲着他娇嗔!什么,她在说什么?他微微侧头,皱了皱眉,嘴是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赵信与月影看看清溪,再瞧瞧萧奕峥,一头雾水,想着她直呼王爷什么?都惊恐的很!
“承诺不如付出,这句话我也喜欢!”清溪补充道,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