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挽晴被自己这个猜想给吓到了,这怎么可能呢?
顾九含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就这么闭着眼睛假寐,而挽晴也不敢吭声,就这么直接跪了半个时辰。
一直到她跪的膝盖疼得麻了,麻到没知觉了,顾九含才伸了个懒腰,缓缓地打着呵欠睁开眼睛没好气地问她说:“还有别的事?”
挽晴只觉得一口老血如鲠在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没,没有别的事了。”
“没事就赶紧地滚下去!姑奶奶提拔你做一等丫鬟,每个月给你十两银子的月例,难不成是做慈善,让你吃白食?”
顾九含只瞥了她一眼,就冷冷地催促她过去做事。
挽晴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整个人呆若木鸡,停留在原地,绷不住表情看向了顾九含。
“小……小姐,您是在怪奴婢吗?”挽晴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兮兮。
“够了!哭哭啼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号丧呢!既然这么委屈,我们顾府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比主子还要金贵的奴婢!”
此话一出,那挽晴哪里顾得上别的,直接又给跪了,不停磕着头说:“奴婢知错,求小姐不要赶走奴婢!奴婢一家老小,还指望奴婢每个月月例过活……”
“本小姐是从城隍庙把你带回来,你说自己无家可归,才沦落到乞讨为生。如今又冒出来哪门子的一家老小?”
“这么说起来,原来你一直欺骗本小姐了?啧,那可真是精彩了,本小姐身边那几个伺候的奴婢,可都是你亲自选的,莫非,你们都一伙的?”
顾九含凑近了她,盯着她的眼睛,如愿地看到她撑圆了眼珠子,瞳孔涣散,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原身这么混账不是没有外因,她身边那些伺候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见天的撺掇她抛出去厮混,每次原身被自己母亲训斥了,那些伺候的奴婢都会拱火,让她更加任性妄为,一个劲跟着自己老母亲对着干。
就说原身对宋离的态度吧,她一开始只是有点猝不及防,接受无能,也没有直接说不愿意履行婚约。
还是那帮奴婢们,一个个叽叽喳喳,说什么县令之子,哪能配得上她堂堂右相嫡女。
啧,那小倌就能配得上原身了?
简直是双标太明显了,原身可能遇到主角会降智吧,竟然这么明显的错漏都没能意识到。
“娘,我身边那些个奴婢有问题,把我当傻子耍,岂有此理!”顾九含一脚踢开了那挽晴,直接就原路返回,去找自己右相母亲。
顾瑟瑟正头疼不已,这个女儿真的是被她宠坏了。
她和夫郎伉俪情深,在他病逝了之后,也没有心思续弦,甚至身边连一个小侍都没有。
顾瑟瑟把所有的心神放在了公务,还有唯一的女儿身上,因为怜惜她从小没了爹,不免就溺爱了点,哪知道造成了她如今的纨绔秉性。
说多了都是泪,顾瑟瑟万分的后悔,下定决心也要把这个女儿给掰回来。
“咋咋呼呼的,你又怎么了?”顾瑟瑟还在琢磨着,该怎么把女儿教好,就听到了顾九含连哭带闹的声音,立刻没好气地训斥道。
“嗝——”
顾九含打了个响亮的哭嗝,委屈地说:“娘,你不疼我了。爹若是泉下得知,一定很心疼我,呜呜呜——”
又来了!
顾瑟瑟扶额,每次她想要请家法,这丫头就哭她那个早逝的爹,顾瑟瑟就下不来狠手。
“你好好说话,别动不动提你爹,闹得老娘也跟着难受。”顾瑟瑟声音有点哽,她也很思念自己的夫郎,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惜他身子不好,哪怕最好的药材将养,还是没能留他在世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