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是来陈州呢?”乌达问道。
老贼说道:“这是答应北辽的东西,自然要送了去。”
“北辽太贪婪了。”对于乌达而言,已经收进囊中的东西是不可能再交出去的。
“做人,要言而有信。”老贼最近在看关于道德方面的书,手不释卷。
潘正说道:“师父,你看这个……有用?”
老贼说道:“干咱们这一行,经常要出入墓穴之中。那里面阴气重,加之有些亡人残念,故而会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
潘正打个寒颤。
“无需担心。”老贼淡淡的道:“出来后好生看看这些书,这里面都是先贤的话,字字珠玑,字字都带着无上功德,看了就能驱除阴气。”
潘正赶紧要了一本,看了一会儿后,问道:“师父,可能做法事驱除?”
“能啊!”老贼说道:“当年老夫也请了方外人做法事。”
“比读书好吧?”
“嗯!”
潘正觉得师父真博学,“师父竟然愿意读书驱除,可见好学。”
“非也!”老贼摇头,“法事就做了一次。”
“为何?莫非驱除的不好?”
“好,就是太贵。”
出城后,杨玄就派出了斥候。
“都打起精神来。”
此行只带了一千骑兵,命令一下,斥候往前搜索,左右也去了不少人。
“很谨慎。”邓旭在长安待久了,对这种紧张的气氛有些不适应。
刁吉点头,“以前北疆说他乃是名将,老夫还以为是造势。后来南征一战成名,此人随之声名鹊起啊!黄春辉放话了,北疆后继有人!”
“声名鹊起何用?”邓旭微笑道:“他得罪了国丈与越王。此刻国丈忙着帮衬越王,故而没精力收拾他,不过,以后就难说了。”
“此人还有些古怪。”刁吉说道:“他救过贵妃,又疏离了贵妃。”
“一直疏离?”
“也不是,来之前老夫就了解过他,当初来太平县便是贵妃兄妹的帮衬。”
“当初太平县是个险地吧?贵妃兄妹把他弄来此处……”
“他当初只是个县尉,你觉着,贵妃兄妹会为了一个县尉尽心?”
“是了!一个县尉罢了,贵妃兄妹盯着的可是后位。一个县尉,蝼蚁般的小人物,他们如何会尽心?太平县县令,更多是一种敷衍和交差。”
“但要说此人因此而生出怨气,我却觉得不至于,那么,他为何疏远贵妃?”
“不知。”
在这二人看来,权贵的大腿一旦寻到了搂抱的机会,打死也不会放手。
下午,斥候带来了发现北辽斥候的消息。
“没动手吧?”杨玄问道。
斥候说道:“他们吆喝了一嗓子,还拿出弓箭比划。”
刁吉一怔,“这般凶狠?”
邓旭说道:“北辽本就凶狠。”
刁吉轻声道:“看看北疆人是如何应对的。”
邓旭笑道:“北疆人常说我长安诸卫是看门狗,今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什么!”
杨玄看了看前方,没看到北辽斥候的影子,轻松的问道:“如何应对的?”
斥候说道:“小人带着兄弟们从左右包抄了过去,最近的几乎把横刀戳到了他们的脖颈上。”
“干得好!”
刁吉看了邓旭一眼,心中震惊之极。
北辽凶蛮,可如今看来,北疆军也不差。
关键是,这等近乎于挑衅的举动,杨玄的反应是鼓励。
看看那些人理所当然的模样,显然,这样的事儿杨玄不是第一次了。
将是兵的胆。
主将鼓励麾下去挑衅,麾下自然胆气十足。
一队斥候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北辽小吏。
“户部柳侍郎带队前来,得知是杨使君后,请杨使君明日一晤。”
“好说!”
随即扎营。
赫连燕也来了,扎营后,她看着北方,不禁想起了在潭州的岁月。
“想皇叔了?”
杨玄走过来问道。
“想。”赫连燕说道:“毕竟在他的羽翼下存活了多年。”
“那还恨他吗?”杨玄觉得自己变成了爱情剧的编剧。
“不是恨。”赫连燕摇头,“是一种释然。当初我还小就被丢给了皇叔养着。
那些年,在王府中我活的浑浑噩噩。十岁时,有一日皇叔见到我,眼前一亮,说……”
说什么?
本王正好差一个女儿,这女娃看着可爱,此后就养了。
“皇叔说,这便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好好养着……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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