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又磕了个头,起身出了书房,姿态从容,哪有一点做坏事被抓的狼狈模样?
齐盛望着他施施然的背影,怒气滔天,“陈家人真是好样的,好样的……”
他堂堂一王爷,连皇帝都不服,如今却要给一个卑微如蝼蚁的家族擦屁股,让他如何不气?
守在一旁的随从小心问话“王爷,王府外面的那群人到底该怎么处理,已经闹一整天了,再闹下去恐怕会出大乱子。”
齐盛不耐烦地摆手,“全都抓起来!什么时候听话了,什么时候再放出去!”
“是!”随从拱手退下。
齐盛本以为抓了闹事的那群道士,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第二天闹得更厉害了。
半座城的百姓都在王府外游行示威,吵闹着要他彻查陈家杀人夺修为一事,如若不然,就把事情捅到京城去。
这下可算抓住了齐盛的命门,他正谋划着造反一事,近来行事风格都低调许多,生怕引来上头的注意,万一事情真闹到京城,挨不挨骂无所谓,谋反大业受到阻拦才更令人头疼!
他试着和游行的百姓讲道理,但人家压根不听他的,口号喊得贼响亮“除陈家,扶正义!”
“除陈家,扶正义。”
“……”
齐盛被那声音吵得头疼,转头钻进王府当起了缩头乌龟。
他坐视不理的态度,彻底激起了百姓的怒火,一声声雄浑有力的口号从早响到晚,恨不得将王府的屋顶掀了。
齐盛吃不好也睡不好,强撑着坚持了一天,到第二日情况不仅没得到改善,参与游行的人反而更多了。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无论如何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吃过早饭,他再次命人叫来了陈修远,等人来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一直骂到口干舌燥才罢休。
陈修远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王爷莫气,草民已想好应对之法了。”
“他们既然非逼着王爷到陈家调查,那就依他们的意思,查好了。”
“我已经派人把樊越山上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都清理干净了,到时候就算那些道士红口白牙说得再厉害,没有物证,也无济于事。”
“你确定都收拾干净了?”齐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如果出现了纰漏,本王可救不了你们。”
陈修远自信回道“王爷放心,这点小事草民还是能办好的。”
齐盛低着头没接话,半晌,忽然道“把你家密室里的东西也清理干净,能填上最好。”
“这……没必要吧。”陈修远笑,“那些人只在试炼场附近活动过,连我陈家真正的大门都没迈进去,怎么会知道密室的事情?”
“我说清就清,不要提条件。”齐盛不怒自威,“这件事非同小可,容不得一点马虎。”
而且他总觉得陈家被告一事有蹊跷,本是道家内部之事,何至于引得全城震荡不安?
陈修远回了声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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