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害怕,会紧张,会担心,会不安。
可这都抵不过眼前这人的心愿。
他要,他便给,就这么简单。
真心也好,被伤也罢。他既有,自然就要给。
藏着掖着是对旁人,对眼前之人,他毫无保留。
更何况,他识人无数,相信自己的直觉。
牧野受了太多罪,年纪又太小,而且还容易钻牛角尖。若是他想知道的事,自己不告诉他,还不知道这人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若是一乱想,只怕又要哭鼻子。如此一想,跟他一颗真心掏出被被伤这种可能的后果比起来,还是这人安安稳稳、开开心心最重要。
牧野又哭了。
也是酒喝多了,还不曾去过茅房,于是全部化为了眼泪。
“大雪球,你好像有什么毛病一样。”牧野憋着嘴,委屈巴巴地,说话时哽咽不已,吐字都不清。
雪冥轻笑,抬手给他擦眼泪,擦了一行又一行,耐心十足。
等牧野哭得不那么厉害了,他犹豫地望着牧野,拇指不安地揉搓着食指指节,“小,小野。我方才说的是一生,只你一人。那你说好的意思,是否也是……”
“是!”牧野直接打断了雪冥的犹豫不决,果断道:“这辈子,你跟我,我跟你,没别人。”
雪冥心头一软,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小,说什么一辈子。当下如此,我已知足。不哭了,可好?”
牧野幽怨地瞪他一眼,一个翻身脑袋躺到雪冥腿上,毫不客气地拽过袖子在脸上乱擦,任性丢出一句,“我就哭!还没哭够。”
嗯,反省归反省,反正不改就是。
雪冥挑眉,挽起外衣的袖子,露出里面里衣的袖子,递给牧野,“那便哭吧。用这个擦,里衣料子柔软些,仔细伤了眼睛。”
牧野满脸一言难尽地表情望着雪冥。
雪冥低头看着他,眼底闪过戏谑。
“不哭了,哭累了。”牧野把袖子一扔,翻了个身,背对着雪冥,躺得十分舒服。
雪冥左手轻轻顺着那一缕缕黑发,嘴角的笑容平静美好。
他是幸运的。
牧野虽任性,可从来不会真的伤人心,他比谁都更替别人着想。
这般想着,雪冥也就这样说了,“不必自责,不是你逼迫我。若非你以心兜底,我又哪敢直言,我并不委屈,也从不勉强。
所行之事皆由心,所出之言皆从心,心甘情愿,从不委屈。”
不得不说,最会宽慰牧野心的,还是要属雪冥。
牧野一颗揪着的心,似乎一下就放松了不少。
他舒服得闭上眼睛,“诶诶,耳朵后面,挠一下。”
雪冥无奈,替他揉了揉耳朵后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