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长虽然年近六十,但是看着精神矍铄,气势威严。
“老夫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不过你们也听到巫师婆婆的意思了,如今疆主最大,你我若是贸然违背她的意思,是为以下犯上,不妥。”
虞家女人跟方老对视一眼,讥讽出声,“确实不妥。可万一疆主跟那外乡男子有了肌肤之亲,不妥的可就是我们南疆了。
姜叔你也看到了,那小姑娘哪里有疆主的气势?她除了打打杀杀,就是天天念叨着她的男人。哪一任疆主是这样的?让她来统领南疆,只怕我南疆更要被青凰城欺负得抬不起头来。”
“那倒不会,有金铃和青鳞巨蟒,青凰城主再是妖孽,也有一战之力。只是青鳞巨蟒出动,必定摧毁山林,而今南疆别的不多,可普通子民却越来越多。若动起手来,会伤及平民,还需从长计议。”
说着跑偏了,虞家女人和方老急得不行,也顾不得掩饰了,直接道:“就算不怕青凰城,可我南疆自来最看中正统血脉。她景郁要是第一胎不是女儿,我们南疆可就要灭亡了啊!”
方老也道:“当初炽瑶疆主任性出走,前几年几乎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怕南疆传承灭绝。幸好炽瑶疆主丢掉了血蛊蛇,隐藏了身份,我们死死隐瞒消息,才没让外面的人知道。
后来听说炽瑶生的的儿子,南疆无数能人异士隐居深山自保,直言南疆血脉断绝,从此青鳞巨蟒再无主人,金铃蒙尘,炽瑶乃南疆罪人!
姜族长,这些你我都是亲历过的,那几年我们如履薄冰,生怕有人攻打南疆的日子,都还历历在目啊。”
虞家人也立刻跟着附和:“虽说后来知道了炽瑶生的是个女儿,可是她这女儿跟她一样任性,甚至比炽瑶还要无法无天。
姜叔,上一次是老天爷怜悯,炽瑶跟外面的男人苟合也生下来女儿。可这一次,我们如何还敢再把命运交给老天?若景郁生的是儿子,我们南疆真就断血脉了啊!”
“只有跟花宁太子行房,才能保住南疆血脉。如果没有那南陨城,我们自是不用着急。可是现在疆主跟那男人同进同出,同吃同睡,谁知道什么时候……姜族长,三思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姜族长身上。
有巫师婆婆在,十大家族就成了摆设。
如今,只有姜家的族长,是唯一有话语权的人。
姜族长背着手,看着远方的山,忽而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疆主跟花家的人在一起,第一胎必定是女儿?”
方老道:“当然是因为花家祖辈功德庇佑啊,百年前南疆差点血脉灭绝,不就是花家救了我们吗?”
姜族长转身,直直地盯着他,“那之前呢?之前是如何维持血脉传承?难道千年来都是靠着某一家的祖德庇佑?”
虞家女人阴阳怪气地出声,“姜叔你忘记了?自从百年前那一任疆主生了几胎都是儿子后,再后来的疆主都自小体弱,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生育之苦。大多生一个就死了,十个里能有一个生两个孩子的,就不错了。
要是不能保证第一胎是女儿,疆主死了,南疆怎么办?只有花家能做到,让疆主的第一胎是女儿。
虽然听起来有点玄乎,可这一百年来都是这样。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得不信啊。”
自从百年前南疆差点血脉灭绝后,许多古籍都消失不见了。
有些是南疆地势湿冷,存不住,有的是被借出后就没还回来,加上南疆越来没落,金铃也好久没有认过主。
为了自保,南疆缩进大山,与世隔绝,靠山吃山。大家都为了生存奔波,哪里还有别的精力,渐渐的也就没人管这些事了。
再厉害的仪式咒术,不能带来实际的食物住处,在普通人眼里,也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