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和牧野,一个把那些畏畏缩缩躲着的人拎过来,一个细看其全身伤疤。
因着光线不清,雪冥凑得很近,眸光认真,没有因为那些人身上的腥臭味而显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就连牧野,也忍不住皱眉捂鼻,可雪冥,始终神情淡定。
南陨城一根根收紧景郁的手指,握在掌心,说道:“野史有记,北雪皇后出身医药世家,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居于高位,也常替后宫婢女看病,时常在太医院巡视,将一身所学悉数教之,人称妙手观音。”
景郁想到雪冥体内的寒毒,“所以,用寒毒的方式让大雪球活下来,又让他自学医术,以求日后自救,应当是北雪皇后的主意。”
医药世家,以雪冥之天赋,即使是自学,亦能习有所成。甚至他自己还研究出了许多鲜有人知的药丸,效果神奇。
即便他是人人惧怕的雪主,可他心底的医者仁心终是未丢。
放下那些勾心斗角,不理会世俗权势,此刻的雪冥才是真正的他。
清冷容颜之下,是一颗火热的仁心。
“难怪为他取名为燃。”景郁小声道:“我就说这老天是瞎的,好人不长命。”
像她这样的祸害,死了都还能再活一世,这找谁说理去?
突然,她想起来,“对了,致使北雪覆灭的雪崩是人为所致。虽然大雪球一直没提,这件事我们得查吧?”
南陨城嗯了一声,“我已着人查了,只是北雪覆灭已久,前朝遗民也都不愿承认身份,要多费些时间。”
景郁挑眉,看向南陨城的侧脸,“从北雪离开时,就开始查了吧?”
这人总是这样,默默地在背后做了许多事。若是不问不提,除了他自己,就谁也不知道。
南陨城笑,他是爱极了这人挑眉的模样,俯身就是一吻,承认得痛快,“正是。”
路明在两人侧方,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是该避嫌还是该避嫌。
可这四周空旷,避嫌也避不了啊。
他苦恼地挠了挠头,深觉那红衣女子不是个好惹的,他方才还欺骗了她,此刻定然不可再多生事端。
于是,他捂住了脸。
景郁看都没看他,只顾着调侃南陨城,“咱们摄政王与雪主斗了多年,是斗出感情来了。”
南陨城笑道:“拿人手短,那几座金矿,我已着人找了。深不见底,只一座都能抵了东禹国库十倍。”
景郁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东禹太穷,还是雪冥太富?
她啧啧直叹,“幸好现在都是我的了。”
不然一想到那么多金矿都是别人的,她心就疼。
雪冥和牧野忙活半天,才发现景郁和南陨城在一边看戏聊天。
两人走过来,离近了看到雪冥身上白色的狐裘染上了些许黑色的血,牧野正在给他擦手,满脸的嫌弃。
雪冥看了眼一旁的路明,道:“都能救,但需要许多药材,此处的药材带毒,不可用。他是被人喂了药致使气虚体弱,若早日离开此处,以药补之,可救。”
景郁听了,忍不住笑。
不愧是大雪球,七窍玲珑心。
这么一说,路明一定会迫不及待地给他们带路离开这里,哪里还敢藏着掖着。
牧野用袖子捂住鼻子,嚷嚷道:“景兄,我们快走吧,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啊。”
雪冥立刻道:“有夜间会散发气味的药草,闻多了会使人神志不清,出现幻觉,需得离开。”
这地方之所以在地下,恐怕也是为了一直保持黑暗,让那药草一直散发味道。
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这里的人。